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季骁虞一下便看明白了,压在胸口的郁气顿时消散不少,他幽幽地问:“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是我误会你了。那么,你说说,你出去办什么事了。” 宋舞感觉到他咄咄逼人的气势正在逐渐消退,提起的心也跟着缓缓放下来。 “我去给姜师兄还钱了。” “谁?”季骁虞近乎秒问。 宋舞莫名不安地回道:“我师兄……” 季骁虞记忆力不差,他脑海中很快浮现出一个名字,但他很快用代号来称呼,“那个说要‘报警’捉我的?” 二人都回想起餐厅那天发生的事。 季骁虞暗沉的黑眸闪过一次不屑的戏谑,宋舞满面通红,觉得尴尬,“师兄,他不了解情况,不是有意的。” 季骁虞淡淡问:“你在帮他说话吗?” 听出他话里隐藏的薄怒,宋舞乖觉得闭上嘴。 “所以你下午都是跟他在一起。”季骁虞继续道:“对吧?” 宋舞点头,她想说自己只是跟姜闻去药房,处理做饭时弄到的伤口。 然而季骁虞刚才就没怎么在意,想必她说出来,他也会说不想听吧,宋舞刚要倾吐出来的欲望,一下便暂停了。 她的默认让季骁虞谛视她良久,“呵。” 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电梯上升的动静,这里隔音一般,宋舞对声音还比较敏感,误以为同事刘老师要回来了。 她开口,劝季骁虞先走,“你还有什么事吗,今天快递的事,我可以跟你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知情。” 季骁虞稳坐不动。 公寓电梯的门开了,走廊上出现一行脚步声,鞋跟与瓷砖发出哒哒的清脆声响,宋舞瞬间紧张到头皮绷紧,想着要不要拉季骁虞到屋里躲一躲。 不过就在下一刻,对方就在隔壁屋停下,钥匙窜动开锁以及门开的声音,让宋舞彻底松了口气。 还好。 不是刘老师,是隔壁的房客回来了。 季骁虞缓缓起身,他或许准备起身也要走了,然后就在走到宋舞跟前时,他站定了。 “这是什么。” 宋舞被他抓起手臂,仿佛终于发现她手上的伤,季骁虞沉下嗓音问道:“怎么弄的?” 宋舞不好意思地想要把手收回来,可是力气不如对方,小声说:“切菜,不小心碰到了。” 季骁虞盯着她包扎的痕迹,抚摸一圈,“这也是‘报警的那个’帮你处理的?” 对姜闻,他总是不称呼姓名。 宋舞点头,她以为季骁虞至少会关怀一两句。 然而下一瞬,他把她的手放下,轻飘飘地道:“看来你们关系不错。怎么,我一天不在,就学会勾引新男人了。” 宋舞受了一通气,从屈辱交加,到现在已经无力可使了。 她沉默了片刻,慢慢抬起头,仰望着季骁虞,问:“那你呢。” 宋舞:“你和秦老师……”她有点说不下去,像是自取其辱,但又控制不住想要打听的心思,接着说:“你和她真的,交往了吗?” 她可能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变得这么快。 男女之间谈感情,不是应该慎重而行吗,为什么,季骁虞昨天还说对秦绌没兴趣,今天就在一起了。 季骁虞脸上本是看不出任何情绪,直到宋舞看了他,那双黑眸里的眼神,是那么精深炽热,然后变得清冷,道貌岸然,“是啊。” 他平淡,无畏而无惧地说:“我们在酒庄碰见,她说追我,要我跟她试试,我反正近期没有交往的对象,那不就跟她试试了。” 宋舞心口处像多了一群蚂蚁,被密密麻麻地啃咬着。 她都不知道怎么反应,跟听天书一般,痴呆了。 季骁虞还深深睨着她,抬起手帮她拂了把耳边的发丝,有意无意地问:“你看上去好像很失落啊。我跟你同事在一起,你不高兴吗。” 宋舞犹如被猜到心中所想,掩饰的摇头否认,“不是……我没有。” 她可能感觉错了。 一开始她跟季骁虞的发展就不对劲,太超出两人的关系了,现在他肯放过自己,她不应该开心点吗。 然而季骁虞还在刺激她。 见她一副吃愣的傻相,嘴角莞尔,忽然倾身靠近,擭住宋舞的下巴,与她面对面,“那你不恭喜我脱单吗。” “说几句喜庆话来听听吧,宋老师。” 宋舞浑身一震。 开口就哑然,“我……” 她不知道怎么说,甚至脑子里想不出什么祝福的词语,因为里面一片空白。 季骁虞失去耐性般,直起身,离开宋舞,“算了,说不出来就不说了。你知道,我来这只是送送女朋友,顺便四处看看。” 宋舞绞尽脑汁,结结巴巴道:“祝,祝你们幸福。” 季骁虞往门口走去的脚步一顿,他看着皱着眉头,热的满脸通红,样子却比笑更难看的宋舞,嗤了一声,“那是,借你吉言。” 宋舞上前,大概要送送他。 季骁虞拉开门,伸手将她制止,他一半身躯已经迈出门槛。 临走前,季骁虞回头,冲宋舞微微一笑:“不必送了。” 他这样的态度让她惊讶地停在原地。 季骁虞:“既然我交了女朋友,跟你这样的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屋门重重关上,宋舞却一直站在那,久久没反应过来。 而走廊上,季骁虞驻足脚步,眼皮一掀,目光锋利宛若一把宝剑,指向出现在电梯处的秦绌身上。 第35章 季骁虞不带停顿地慢步走到电梯口, 神色平平,看不出任何一丝不妥的地方。 他刚从宋舞那出来,姿态正常的仿佛是去了一个朋友家窜门。 秦绌从他身后收回凝视的目光, 装作不经意地道:“我出门丢垃圾,路边看见你的车, 还以为你走了呢。” 她没有主动提起宋舞,稍微打了个直球,想试试季骁虞这边的反应。 但凡跟她差不多的年纪,或者心理能力不够的,都会下意识跟她解释。 然而季骁虞指按了电梯按钮, 手便插回裤袋里, 随意地应了句,“做客去了。” 他答的那叫一个大大方方,且也不做多余的解释。 秦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并且恼火地发现,她竟然没法从季骁虞脸上捕捉到一点心虚的痕迹。 这个男人,和以前跟她谈的那些男朋友真的很不一样, 年轻的没他帅, 帅的不是他这类型。 他好像目下无尘,谁都不放在眼里。 就连在酒庄跟那群人打牌, 光坐在那, 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就有种喧宾夺主的气派。 无论家世、能力跟相貌,档次都没法跟他比。 秦绌决定主动出击,“谁呀, 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