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那扼住他脖子的力道消失了。玉无忧费力地睁开眼,朦胧的月光下,他竟看到国师站在他的床头,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
国师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是梦吗?
天啊......
玉无忧抓住国师的手,将额头贴在他掌心。突然,那只手一把提起他,手背上的青筋擦过月光,浸没在披散的长发之中。
他俯身吻了下来。
玉无忧猛地睁开双眼,从床上一下子弹起来。室内阳光点点,窗外游云如丝。玉无忧抬起手,惊悚地摸了下自己的嘴唇,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灼热的余温和刺痛。
他昨晚都梦见了什么?
最先袭来的是恐慌。不,不,怎么会梦见那些?荒唐!那是亵渎,是大不敬,是重罪!玉无忧浑身发冷,他感到一阵恶心,还有害怕。他下了床,突然僵住了。
他裤子上有一块地方很不舒服,黏黏的,硬硬的。玉无忧脸色惨白,缓缓低头,看到了一块脏污的痕迹。
他立刻脱下裤子,扔到脸盆里,又急匆匆地洗干净衣服,又快又狠地搓揉着,因为动作太大,脸盆哐当砸在地上,泼了一地脏水。玉无忧想也没想就拿那条雪白的裤子擦地,很快它就成了一块黑黄的脏布,他一边擦一边掉下眼泪,牙齿咬的死紧。他把衣服都脱掉,胡乱塞进一个箱子,打来冷水浇到底,然后响亮地打了个喷嚏。
忘掉,忘掉,忘掉。
他开始穿衣服,一件一件,严丝缝合地贴在身上,完美地把他裹起来。然而,昨晚梦里的一幕幕却清清楚楚地浮上心头,随着他穿衣的动作勾起浮想联翩。
忘掉。忘掉。忘掉。
但他记得。他记得那滚烫的嘴唇,冰冷的手指,窒息般的吻和那双锐利的、微微上扬的眼睛。
“不,不可能的。”玉无忧狠狠擦着嘴,拼命否认着,“这只是梦,是巧合。我对国师大人绝无半点非分之想......”
他对国师,仅有仰慕之情,绝无半点欲念。玉无忧一直如此坚信着。可是梦境却与他作对。他明明那样恐惧,那样厌恶,那样极力否认,梦中的情景却越来越过分。在反反复复的噩梦中,他终于开始怀疑。他对国师真只有仰慕之情吗?
如果是,他为什么那样想见国师,为什么看见他便喜悦,为什么不见他便痛苦,为什么至今仍对国师念念不忘,甚至做出这种荒谬绝伦,龌龊至极的梦来?他对国师究竟怀着怎样的感情?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