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洪县令抬举我,让我接了他的班,我一上任就收拾了那典史告慰她的魂灵,又让岑家的人亲自在她坟前下跪,一阵风从她坟头吹过,跟我道谢哩!
那之后我再没听到她的哭声,灵犀怎么会来找我?就算是来,怎么会在她姐姐孩子的百日宴上来?你不知道,她小时候跟彩凤最亲,两人好得跟一个似的!”
“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看花了眼?你听到唢呐了吧?外头可没吹唢呐的人啊!”
殷金山沉着地说:“咱们别自乱阵脚,先弄清楚你看到的那女子到底是人是鬼。是人,那就是有人装神弄鬼要吓咱,保不齐就是岑家的人!是鬼,那就是我儿有冤未了,我就要祭她的魂,让她安安生生地睡在黄泉下!”
这番话把罗银宝的心定住了,他心想殷金山不愧是县令,遇事就是有办法。
外头忽然喧嚷起来,是戏班子在吹吹打打。罗银宝吓了一跳,半晌缓过神,说:“我这自个吓自个来了。话说,刚刚那俩外乡人也看见那女子了。”
殷金山说:“外乡人?”
“就那两个道士。”
“他们也看见她了?”
“不仅看见,还追上去了呢,也是一忽悠就不见了。要我说,没准他们能抓住那女子......”
说话间,外头又起来一阵喧嚷。罗银宝和殷金山一开始还不在意,后来才听见喊声有些不太对劲,忙奔出去看,却见众人团团围在一堆,人群一见县令和他亲家来了,赶紧闪开一条缝,就露出了站在人群中央灰头土脸的孟琅,他一条胳膊血淋淋的,另一条胳膊则拽着个汉子,那汉子则拉扯着成器,张大嘴哭吼着。
“我的娘啊天杀的殷家——”
一瞧见殷金山,那疯子就撒开手扑将过来,却叫那戴兔面具的汉子抓住,轻轻松松往后一扔。那人就倒在地上,成器忙喊人按住他。那人一边挣一边吼骂,声调都变了,驴叫似的。有人认出他是谁,说:“这不岑学文吗?他咋了?”
罗成器啪啪两个嘴巴朝岑学文扇过去,大骂:“你耍什么疯!”
岑学文哭叫道:“你要寻仇你找你爹呀!殷金山你不做人的x!你把我爹我哥害死了不够还要害我娘!天日的我不活啦我死在这,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