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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心不仁,不可以修道。”归一说。
于是在后来的五十年里,孟琅全凭自己修炼。五十年后,他下山了。
他不会回来的,孟琅当时坚定地想。他要刺杀长明王,他和他之间要么他死要么他活。可他最终回来了,心境比当初上山时更加凄惨。
他飞升了,但归一仍不教他。
“汝心不明。”归一说。
他在山上呆了两百年,依旧想不明白,于是归一让他下山。他说:“汝命不在此。”
他师傅说话永远玄乎,可此时孟琅已不再轻视归一的话。他下了山,又两百年过去了,他发现,他还是没想清楚。现在他又上了山,心境更加凄楚。而当他下山时,他心情更加沉重了。
他不想面对那片刚刚横流过玉碗鲜血的土地,更重要的是,他不想面对过去。如今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希望忘记过去,但他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楚地感受到了过往的存在。
五百年来它一直深深长在他的骨子里,新长出的血肉不能掩盖这道陈旧的伤疤,当他的神格出现裂缝时,他才发现它已经膨胀到足以将他吞噬。汝心不明。师傅说的话总是正确的,他的确从没想明白过,五百年前他到底该怎么做。
五百年前,徐风的都城廣野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
“徐风多俊儿,孟家有三郎,
孟大玄胆鼻,威武如金刚,
孟小唇下痣,未语笑先闻,
最喜孟二郎,玉骨意温良。”
作为歌谣中的主人之一,孟琅却无暇顾及廣野的姑娘们对他的想法。自从三年前大哥去了仁关后,他的课业便骤然繁重了许多,又因父亲这里出使那里出使,母亲又不愿管家,家里的大事小事也都交给了他。过事,送礼,祭祖,巡庄,所有事情都迫使他迅速地成长,也使得他淡忘了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