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王一听,心下快然,立刻说:“丞相深明大义,果真是寡人臂膀!既然如此,丞相可放手去做。”
岳度时也松了口气。有了大王暗中支持,无论余太尉和御史大夫如何反对,终究是拧不过他的。然而,他的心情可远远算不上振奋或愉快。当他回到大门紧闭的岳府时,看到空荡荡的门前落了一地石头。
岳度时从后门进去了。管家跑过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岳度时神色一变:“什么?”他立即朝岳遥碧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岳夫人正在给岳遥碧包扎额头上的伤口。岳遥碧疼得龇牙咧嘴,连声叫岳夫人轻点再轻点。岳夫人心疼地说:“遥碧,咱们这些天就别去施粥了吧。”
岳度时冲进来,看见女儿头上的伤,霎时怒了,大声道:“是谁?是谁伤了我女儿?”
“是几个流民!”一见到父亲,岳遥碧的眼泪便忍不住流了下来,“我和娘施粥时,突然有几个流氓朝我们扔石头,粥全洒了!”
“这时候还心疼粥干什么?”岳夫人着急地说,“遥碧头都给砸破了!”
“我看看。”岳丞相上前,仔细查看女儿的伤口。岳遥碧泪眼汪汪地说:“爹,我会不会破相啊?”
岳丞相板起脸说:“什么破相!爹给你找最好的大夫,抓最好的药,保证你脸上一点伤都不留下。”
岳遥碧破涕为笑,忙说:“爹,娘可一点伤都没有受哦。”
岳夫人哽咽道:“遥碧把我挡得严严实实的。要不是因为我,遥碧也不至于受伤......”
“哎呀,娘,你怎么不夸我,反而哭起来了?话说,孟瑗也受伤了,爹你也得给她请个大夫。”
“好好好。”岳度时连声答应,温和地说,“遥碧,你这些天就在家中好好养伤,别出去施粥了。”
岳遥碧嘴一扁,似乎不太乐意。岳夫人忙说:“我请孟瑗过来玩,你这几天就好好呆在家里吧。”
岳遥碧眼睛一转,勉强答应了。
出来后,岳夫人忍不住埋怨丈夫:“都是你要议和。现在,别人都在背后戳我们脊梁骨,说我们卖主求荣!”
岳度时沉默不语。片刻,岳夫人落泪道:“你怎么每次都非得做这些惹人骂的事呢?你就不能跟其他人一样,安安生生过个二三十年就退下来吗?你也是一把年纪了啊!”
她抽泣起来。
岳度时沉默良久,对妻子说:“正因为我一把年纪了,才要做这些事。你知道,除了我,没人能做这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