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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顿时传来一声闷哼,孟琅抓住时机,刺出斫雪。
雪河风急!
剑光大作,片刃飞舞,刺目的白刃甚至照亮了那偷袭者的黑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闪过,瞬息涨至十倍、数十倍,如一轮金环将孟琅撞了出去!
“道长!”阿块急追出去,与此同时,那地上人与黑袍人跳窗逃去。就在此刻,空中一只洁白的巨手扑下,看似缓慢,却转瞬即至。
法相天地!
就在大手即将抓住那二人的瞬间,一道巨大的灰色残影出现在天空,挡住了那只手!夜空中孟琅看得分明,那人手中握着一支铁灰色的长笛。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右手藤蔓似的咒印已蔓延至脖颈,巨手破碎,法相湮灭。阿块将他从碎瓦破砖中抱起,孟琅紧紧抓着他,瞪着那二人离去的方向叫道:“是他!是卿铁笛!”
他不会看错,那是卿铁笛的灵器。他用了法相,来对抗他的法相!跟踪他偷袭他要杀他的是卿铁笛!而他那个同伙,孟琅看着自己为煞气侵蚀的右手——是鬼!
不仅是鬼,还是红煞。而且那鬼......有灵器!
而那灵器......孟琅按着自己胸前的伤口,一股暴虐的灵气正在其中肆虐。那灵气,带着雷霆之力。
“红鸾呢?”他从阿块怀中跳下来,急匆匆奔进屋里——红鸾已不知去向。拖着那样重的伤,她能去哪里?
旅舍的人都被惊醒了。青鸾和臧二最先赶过来,目瞪口呆地望着轰出一个大洞的墙壁。臧二赶紧冲进屋里——屋中也是一片狼藉。“鸾鸾儿呢!”他大喊着,跟只无头苍蝇似的窜来窜来,“鸾鸾儿呢!鸾儿呢!”
“你那鸾儿是鬼!”阿块扶着孟琅,气愤地叫道,“她是鬼!我闻到味道了——鬼的臭味!”
“你确定她是鬼?”孟琅问。
“她是!”阿块狂怒道,“还有个人也是鬼!那家伙一身腐烂的臭味,就像一具尸体!”
“这、这是怎么回事呀!”旅舍主人光着脚跑来了,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墙撞破了,床砍烂了,窗成了一个大洞,还有人受伤流血!他急步上前,却看见那已经蔓延至孟琅脖颈的小蛇似扭动的咒印,他不禁失声尖叫起来。
“别叫了!”阿块一声吼过去,吓得旅舍主人立即闭嘴,臧二也止住了哭声。众人惶恐不安地望着孟琅,而孟琅直勾勾地望着半空,不久之前,卿铁笛的法相在那上面一闪而逝。过了会,他说:“红鸾姑娘被人劫走了。我一进门就遭了他们偷袭,他们中有人会法术,我敌不过,就变成了这样。”
“什、什么!鸾儿被被劫走了!”臧二失声大叫,顿觉天昏地暗。旅舍主人说:“他们平白无故劫她干什么?”
“我今天给了她五百两银子,或许有人看见,起了歹心。”
“五百两!”旅舍主人惊呼一声,惊异地望着孟琅。这个数字的确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化一切可疑为可信。他立刻不再怀疑——为了五百两,人什么事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