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做好事不留名了,我觉着小伙子人不错,他是不是在追你?” 席烟抿了抿唇,弯了下眼睛,说:“可能吧。” 她想起前几天她给周岳发了地址后,周岳捆了周满过来,那会儿薄望京已经知道自己住在哪儿,没必要藏着掖着。 周满说因为知道薄望京施了很多恩给周岳,就上了心。 他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和里面出来的哥们儿又联系上了,那哥们聘他做保安,结果是个给地下赌场看门的。 后面好巧不巧周满知道薄望京和席烟的事儿,他脑筋一转,觉着可以火上浇点油,都拿债务合同逼了,直接让席宜民破产不是更方便?老丈人更离不开金龟婿了。 加上他亲眼见着过开着豪车的老总们,在场子里输得裤衩子都不剩,非常简单有效,就去找了席宜民。 周岳站在席烟旁边,对周满说:“在家说好的,得跪下给烟姐认错,叫你不要交那些狐朋狗友,偏不听!” 席烟退了两步,蹙眉道:“别跪,我受不起。” 周岳顿了顿,看着席烟说:“当时薄总知道以后很生气,说……说等时机到了,我哥得给你,给你家人磕三十个头才能放过他。” 席烟撇了撇嘴,“那他怎么不解释?别是你们联合起来骗我。” “真不是!”周岳激动道:“薄总……他怕你误会他,其实他不敢伤害您的家人,只不过事情到那个地步,他料到,就算他解释,那会儿您也不会相信他。” 这是实话。 席烟拽着周满不让磕,冷声道:“起来,我怕折寿。” 周满五大三粗的,在席烟面前畏畏缩缩像个小媳妇儿似的,委屈道:“那薄总不会放过我。” 周岳将周满拽起来,“听烟姐的,她说了算,当牛做马,你归他们家了。” 他推了推眼镜,继续说:“后来不知道场子里哪个输红眼的去举/报了,本也应该端掉,同时查到了席先生,给带走了,说实话,他情况特殊,和那些人性质完全不一样,薄总托了个很好的律师,帮忙交了罚金,将人保释了出来,席先生才一点事没有。” 周岳又看向周满,揣了脚,恨铁不成钢,骂道:“要是你从中收了人头费,又几年出不来!” 周满挠挠头,“那我毕竟也不是冲钱去的。” 他面朝席烟,正正经经鞠了一躬,“我周满,对不起您,这声道歉有些晚,但是真心实意的,不求您原谅,以后有什么事,吱一声,我一定赴汤蹈火。” 第51章 小烟娇娇啼 很多年后, 席烟和薄望京又聊起周岳。 席烟说:“我发现一个道理,有些人躲也躲不过,和心软心硬没关系, 一栽就是一辈子。” 薄望京抬头看了她一眼, 勾勾唇:“不好吗?” 席烟在外面转的这些天,她时常想起薄望京。他的姓名就像刻在她记忆神经上。 有时候社媒会给她推送薄望京的新闻,众人看到他的最高处, 赞不绝口,而她看过他的最低处,百废待兴, 那样的感觉很微妙。 短视频的新闻播报起台风预警,说五月十五日一号台风将登录菲律宾,并对我国南海中东部地区造成影响。 席烟看看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是不太好。 她切回微信,看到朋友圈里周岳发了一条:百转千回, 人生如寄。 自从上次之后,她和周岳关系反而融洽了一些, 不像以前公事公办, 更像朋友。 她评论:“这么感慨。” 周岳在聊天框回她, “我父亲前天过世了,总觉得人生很短。” 席烟愣了愣,觉得刚才的话不太恰当, 将留言删了。 她明白过来为什么周岳和周满会在市二医。 席烟不知道该安慰什么, 这种事情任何安慰都不起作用, 就说:“你要是有什么想聊的,可以和我聊聊。” “谢谢烟姐。”周岳发了一个笑脸的表情包, 又发过来几句话,“我父亲生病做治疗很痛苦,走了反而是解脱,这样对他挺好的。” “只不过,本来想让他们到北港来住一阵。房子一直在装修,他到最后也没住上。” 周岳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他小时候对我妈很不好,经常打人,我哥就护着我,主动上去挨揍。我哥犯了事儿,我妈身体越来越差,他反而改好了,开始学做饭做家务。” “一转眼,我哥也老了。这一辈子,我爸也说不上做了什么大事,人生很短。” 席烟看到他发的几张旧照和他们今年过年拍的全家福,对岁月如梭四个字有了实感。 周岳又说:“父亲走了以后,我哥一直在责怪自己,说,当时要没薄总出手帮忙,给叔叔造成严重的后果的话,他怕是一辈子没脸见人。自己爹是爹,别人爹也是宝贝。” 席烟笑了下,“你哥倒是重情义。” 周岳回:“他全身上下也就这个优点了。” 他顿了顿,“这话有点逾距,但我还是想说。” “到薄总那个位置,任何人在他手下做事,都会猜他的心思。我大学刚毕业那会儿就进了集团,事业上想破头也不知道怎么往前走,所以才在他私生活上多用劲儿。” “虽然说纪念日,您的生日,都是我安排的,但我也是看眼色行事,要是他不高兴,我万万不敢碰。薄总在外面应酬,有些人会送客户花啊项链之类维系关系,他从来不允许。对他来说,任何给别人产生误会的机会都不能存在。” “这才显得您的珍贵。” 席烟在他后面的几句话上停留了片刻,好比走入布满雾气的早晨,一点点微光透进来,潮湿而温和。 - 习惯了八九点的生物钟,突然六点多起还真不适应。 席烟打开门看了眼,没有花,也没有礼物,人应该没来。 她纠结要不要化个妆。 薄望京性子虽然冷,但敏锐,之前她为了官司去求他,怕气色不好,败了他的兴致谈不拢,故意抹了口红,结果他看出来了。 她照了照镜子,将头发分成两股,编成麻花放在身后,分别在发尾绑上蝴蝶结。 衣服换上森系的长裙短袖。 试了几顶贝雷帽,都没有她想要的效果。 她将帽子一扔,看到镜子里印出自己有些烦躁的脸,不过是见个面而已,何必这么隆重,但好久没打扮了,她就不能是心情好,穿给自己看么? 席烟想通之后又乐颠颠试起了帽子。 到六点半,觉得准备得差不多了,坐在自己房间门口往上几阶的台阶上,开始守株待兔。 她在老板那边打探过,一般他们七点起床,七点半开始工作,如果薄望京是七点半之后给她送东西,他们会有印象。 但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