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怎么有点不对不对的呢? 她抬眸看他一眼,深邃狭长的眼尾红得像是染了眼影,鼻尖挂着汗珠, 打理好的头发也乱得不成样子,好像他才是那个被玩的人。 楼晚吞了吞干涩的喉咙,出声道:“想洗个澡。” 谢淮谦伏下脑袋再次亲了亲她的脸, 翻身坐到沙发边上,随脚一勾捞起裤子套上, 边扣扣子边弯腰, 一把抱起她。 楼晚被吓了一跳,悬空的感觉不好受, 她赶忙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稳住自己。 “干什么去?” “还要干?” 楼晚:“……” 他在说什么啊? 他怎么也会说这种粗俗的话? “想哪儿去了?想也没措施。” “你要是想,下次我随身带着,方便你随时随地对我下手。” 楼晚实在没忍住,捶了一下他肩膀,“你别说话!” 这还是他吗? 怕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谢淮谦轻笑一声,逗她真的别有一翻趣味。她害羞的模样也就只有这个时候才看得见,平时都是一副清冷模样,偶尔能看见一点温柔。 只有这样的害羞是属于他的,所以他才会格外忍不住。 他抱紧她,往楼梯口走去,恢复平时的正经模样,“抱你去洗个澡。” 楼晚仰头看着他流畅的下颌线,浅黄的灯光下,他不开玩笑了,又是那副冷漠倨傲的姿态,哪怕是衣着不整地抱着她。 她没说话,歪头靠在他肩膀上。 上了二楼。 主卧的房间只有一张实木雕花大床,也只有床垫,没有被褥床单。 谢淮谦颠了她一下,说:“还是有床的。” 楼晚不想再跟他说话,以往高贵冷漠的形象逐渐在碎裂。 不知道唐嘉仪要是知道了她心中的大佬私底下是这副模样,会不会下头,不再以采访他为最终目标。 谢淮谦抱着她进浴室。 浴室里有一个白炽灯,灯光亮堂。 浴室空间很大,有一个像古装剧里皇帝妃子泡澡用那样的超大浴池,周围用白色纱帘隔着,浴池外才是落地花洒。 他问:“要泡一下还是淋浴?” 楼晚挣扎着下地,“随便冲一下就行。” 谢淮谦把她放在地上,走过去试了试淋浴的水温,放了会儿,温水出来,他转身,“用不用帮忙?” 楼晚摇头,瞥见他光着的胸膛,视线转开,“你快出去。” “真不用?” “不用。” 谢淮谦有些遗憾地出了浴室。 等楼晚简单冲了个澡出来,是真的简单,浴巾、洗浴用品都没有,就只是把自己身上的汗水、液体和他留下的痕迹冲去一下。 出来的时候他躺在实木雕花大床的洁白床垫上,皱巴巴的白衬衣随意地披着,灰色长裤套着长腿,鼻梁上又架上了眼镜,还是一副金丝细框的眼镜,正拿着手机在做什么。 而她的手机和刺绣白衬衣则放在旁边的床垫上,他还真是把什么都拿上来了。 听到她出来的声音,谢淮谦直起身体,手机丢在一边,从旁边扯过一条白色的毛巾,“刚刚去车里拿了条干净的,你擦擦水汽。” 楼晚接过道了声谢,擦擦脖间的水渍,看着他这副模样,有些不确定,“你今晚要在这儿睡?” “不可以么?”谢淮谦提了提洁白床垫上的灰色西装外套,“南城现在热了,我们一起睡被子也盖不住,外套刚刚好。” “……”楼晚嘀咕,“谁跟你一起睡了。” 谢淮谦双手垫在脑后,镜片后的黑眸深切地注视着她,“那当然是我老婆。” 楼晚瞥他一眼,没说话。 “很晚了,你给你妹妹打个电话就别回去了,好么?”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在这样简陋的环境里过夜楼晚还真没体验过,而且以后也是她的房子,有些心动。 她抿了抿唇,刚想答应,哪知眼眸一抬就看见他脑袋旁边露出一半的宝蓝色小盒。 得益于她视力一直都保护得很好,一眼就就看见小盒上的几个字:爽,岂止于薄。 楼晚:“……” 谢淮谦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侧边,他摸了摸鼻尖,把小盒子拿起来,想放床头柜,没有柜面,只能随手放在一边。 “其实刚刚出去,就是要去车里拿这个的。” “你……还真随时备着?” 他看她一眼,唇角勾起:“不是没写协议么,有准备才有机会。” 楼晚:“……” 他对她的欲,有点超出了她的想象,又或者,他愿意结婚的另一个原因是她好睡。 不然他对她的态度,不会转变得那么大。 他倒是直白。 她弯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说:“我还是回去吧。” 谢淮谦神情一顿,把小盒丢远一些,“今晚不碰你的。” 楼晚摇了摇头,放下毛巾,把衬衣披上,拿着手机转身出卧室门。 看着她毫不留情转身就走的背影,谢淮谦眸色一瞬深暗下去。如同一盆冷冰冰的凉水兜头而下,浇灭刚刚在大厅里近距离里燃起的小火苗,心里都凉飕飕的。 明明是自己更该生气的,她当真一点都不考虑他,说走就走。 可他却飞快从床上跳下去,几步过去,一把扯住她的手,“你生气了?” 楼晚被他猛地扯住,手腕被捏得有些疼,她有点莫名其妙,“没。” 谢淮谦抿唇,“可你要回去。” 楼晚给他看手机上的聊天页面,小五:【画】 小五:【姐/可怜黄豆表情】 “这两天跟我住一起的室友又出差去了,小五一个人在家害怕,我也不放心。” 谢淮谦:“……” 胸膛起伏一瞬,各种情绪呼啦啦涌上心头,但好歹还是松了一口气,不是因为他而回去的就好。 这个未曾见面的小姨子,她还真的是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 在妹妹和他之间,她当真是选了妹妹。 不吃醋是不可能的,但他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况且现在的他即便是她的丈夫,但却是最没资格吃醋的那个。 只能放开她的手,转而给她拉好随意披着的衬衣,一个纽扣一个纽扣给她扣好。 “那我送你回去。” 楼晚没说话,给楼霜回完信息低头一看,他已经把她的衣服给整理好了。 她抬眸看他一眼,细碎漆黑的额发垂在脑门上,清隽的面容上没什么表情,可她就是察觉到了他的失落。 “你怎么了?”想了想,她还是问出来。 谢淮谦定定地看着她,微微摇头,滚到嗓子的所有话—— ‘我们能不能像正常夫妻一样生活?’ ‘你能不能留下来?’ ‘我们住一起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