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您那么好,怎么可能再伤害他?”盛景顺着林殊的问题回答。 “你说‘您那么好’?”林殊愣愣地问,“你觉得我很好?” “是啊,您还不够好吗?您确实很好啊。”盛景理所当然地说。 当然后面还有一句“给我吃住,还给我生活费,真的很好”,不过盛景憋在了心里,没说出来。 心脏蓦然跳得有些快。 他这一世,真的能做一个好人吗? 林殊知道,“好人”是个太宽泛的词,他不可能在每个人眼里都是“好人”,有人爱他,就注定会有人会恨他。 但林殊不自觉想,这一世,在秦渝池眼中,他是个好人吗?他真的能做一个好人吗? 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像是有微热的水滴在浇,那些温水浸进了心脏,暖呼呼的,把整颗心填充得满满当当。 咔嗒——咔嗒—— 五感像是被放大了,林殊仿佛能听见雪落的声音,闻见外头雪花清新的气味。 林殊赶紧转过头,看向窗外晶莹漂亮的白色飘雪,忽然想冲出门去,张开双臂,躺进雪里,像只原始的动物一样翻滚。 嗡—— 手机忽然响了,林殊从幻想里脱出。 秘澄怎么会在凌晨给他打电话? 林殊接通电话,疑惑地问:“橙子?” 听筒里有些杂音,而后出现细小的哭泣声,“林哥,我把我和白琛钰的事情告诉妈妈了,你帮帮我呜呜呜......” 杂音变多,林殊蹙起眉问:“现在你在哪里?” “我昨天刚从家里跑出来,在学校,”秘澄哭着说,“我这半个月一直被关在家里,连期末考试都错过了,老师今天说要给我挂科呜呜呜!林哥你帮帮我吧,求求你......” 秘澄哭得伤心极了,但“挂科”一词又差点将林殊逗笑。 “好好好,你别怕,千万别乱跑,我马上去S市。”林殊温声安慰道。 “谢谢林哥,我不会乱跑的,我很乖。”秘澄抽噎着保证道。 挂了电话,林殊长呼一口气,急急往衣帽间走。 盛景不明所以,“林先生,您要去哪?” “回S市,你收拾赶紧好东西,我们马上走。”林殊冷声说。 “啊?我也要去吗?”盛景唯恐自己的演绎生涯就此结束,踌躇着问。 林殊停住脚步,眼神一凛,紧紧盯着盛景,仿佛看透了盛景的心思。 “你是我的生活助理,不该跟着我去?”林殊视线冰冷,“你演的那半天戏,我会如约将薪酬付给你。剩下的这半个月,你就按助理的薪资拿报酬,有什么意见?” “没有意见!”盛景极怕林殊这样看自己,“我保证在一分钟之内收拾完毕!” - 两人在中午之前到达S市。 林殊怕自己一个人应付不了秘夫人,又临时打电话,把边星澜从陶芓湉的剧组酒店里叫出来。 林殊下飞机时,边星澜已经打着哈欠,坐在车里等。 见到他身后跟着的盛景,边星澜瞪着眼睛,很是震惊。 “他是我的助理,负责照顾我起居。”林殊冷淡地解释。 “边先生,您好!”盛景主动伸出手,重重强调,“我是盛景,真的是林先生的生活助理!” 边星澜面上点头,心思不知转了几回弯,在后视镜里偷瞄盛景的面容,怎么看怎么觉得像秦渝池。 不是说不喜欢秦渝池那类型吗? 边星澜在心里嘀咕,疾速驶到S大。 秘澄站在北校区正门,眼睛哭得红肿,一上车就扑倒林殊怀里,“林哥,你终于来了!” “别怕,”林殊拍着秘澄的背安慰,“我去和你妈妈好好谈,她会同意的。” 林殊其实有些自责,没想到秘澄会把他在夜店里的劝说当了真,莽撞行事。 “真的吗?我还是有点怕。”秘澄说着又要哭。 “我保证能解决,”林殊笑了笑,安慰道,“你这么抱着我,你那小同学该吃醋了。” “我们......我抱一抱怎么了。”秘澄想说他们型号相同,这没什么,却忽然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只好改口。 几人到秘澄家时,家里已经炸了锅,秘夫人站在门口等,和秘澄一样红着眼。 见秘澄回了家,秘夫人疾步走近,想抱住秘澄,秘澄却躲在林殊身后,不愿意触碰。 “橙子......?”对于儿子的躲避很惊讶,秘夫人眼里的湿润又多了些。 林殊朝边星澜使个眼色。 边星澜会意,主动去握住秘夫人的手,嬉笑着说:“秘夫人,您还记得我吗?我就是边星澜啊,上个月和您通过电话!” 边星澜语气太夸张,林殊皱了皱眉,朝秘夫人说:“秘夫人,我们先进去,橙子饿了一天,先让他回去吃点东西。” “好好好,快进去。”一听儿子饿着了,秘夫人也关不上别的,赶紧招呼几人进屋。 秘澄家的阿姨手艺不错,云吞面煮得鲜香肉嫩。 一夜未睡,林殊虽然身体疲乏,但精神却异常地亢奋,甚至有食欲喝汤吃面。 “林先生,橙子闹出这种笑话,实在是抱歉。”秘夫人忍不住开口。 林殊喝一口热汤,毫不留情地说:“您不用道歉,我一直知道橙子喜欢谁,也是我鼓动他勇敢,学会自己回家、恋爱、挣脱您的束缚。” 听见“束缚”一词,秘夫人面色白了几分。 “您想找个温柔的人照顾橙子没有错。但恕我直言,没有人会愿意用一生,养一个没用的菟丝花,就算橙子再可爱,看十年二十年也是会腻的。” 林殊说得直白,不留情面,吓得正在嗦面的秘澄放轻动作,只敢闭着嘴小声咀嚼。 “我不是......”秘夫人想辩解,却又说不出什么。 “与其给他找个联姻对象,您不如好好培养橙子,将他培养成能掌控自己人生的人。”林殊继续说。 “可是他,哎......他去年连微积分和线性代数都过不了。”秘夫人担忧地说。 “我今年重修过啦!”秘澄也有些委屈,大声反驳,“而且我这个学期明明可以不挂科,但我已经错过了考试,老师让我下个学期补考!” 线性代数都过不了? 林殊从来没有挂过科,不知道该怎么劝。 好在边星澜适时出声,“秘夫人,我大学时起码挂过一半的课程,但最后还是拿到了毕业证和学位证,现在也活得好好的。” 边星澜的声音更有感染力,秘夫人明显动摇了。 朝林殊自得地挑挑眉,边星澜说:“我大学刚毕业时,账户里只有几千块钱,还是殊儿指点我,让我做自己擅长的事,才有了今天的南影。” 林殊撇撇嘴。 那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