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桃”?! “你什么时候和陶濯有关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林殊稍微阖着眼,盯着高静歌问。 高静歌移开视线,抬手把额发别到耳后,否认道:“我和陶濯没什么关系。” 林殊一看就知道高静歌在说谎,环抱双臂,“说实话。” 高静歌沉默片刻,低着声音答:“只是普通的性伴侣关系,没有别的关系。” 高静歌以前也交过几个男朋友,林殊可没见过她这么局促的模样。 “怎么认识的?”林殊问。 “在交易所偶然遇见。” 偶然遇见就能搞在一起? 林殊不信,继续追问:“我是在问你,怎么就正好和他搞在一起了?不许说谎。” 高静歌攥紧裤子,承认道:“发现你看他的电影后,我查过秦渝池的人际关系,知道陶濯和他比较亲近,所以在交易所遇上时,就主动过去攀谈了一会儿。” 只有陶濯?那陶潋呢? 高静歌没查到陶潋? 林殊装作不在意地问:“是吗?那他还和谁比较亲近?” “孙殷......” 高静歌数了几个秦渝池多次合作过的导演,就是没有提到陶潋。 林殊越听越觉得困惑。 如果秦渝池和陶潋不亲近,为什么他以前一拿陶潋作威胁,秦渝池很快就妥协?就因为陶潋是好友的弟弟? 林殊直觉不对,看来他得找个契机去试探秦渝池,看看陶潋和秦渝池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殊撇撇嘴,朝高静歌嘱咐道:“注意安全,无论是分手还是转正了,都要告诉我。” “我知道。” - 派对安排在边星澜的庄园。 庄园位处郊区,占了一大片地,房子修得和城堡似的,二十四小时开着灯和露天暖气,无一点环保意识。 林殊对着后视镜检查发型,将西装整理得无褶皱才下车。 熟悉的男歌声穿过铁栅栏,隐隐约约从庄园里透出来。 心里忽然有种不祥预感。 林殊放轻脚步,小心翼翼跨进门,穿过种得像迷宫似的云杉树。 砰—— 林殊刚走过云杉迷宫,烟花一般的巨响蓦然响起。 “林殊先生,祝您生日快乐!” 无数细小的彩带和金粉飘散在空中,落雨般洒在林殊眼前,甚至连眼睫毛上都沾了点。 南影的一半艺人都在,全穿着走红毯时的高定,妆容精致,参加慈善夜盛典似的。 林殊微蹙起眉,视线从左到右扫过去,完全没在一排红男绿女中发现秦渝池的身影。 “边星澜呢?他在哪?”几颗金粉入了眼,林殊烦躁地揉揉眼睛。 “边总在为您准备惊喜,”一个不认识的小明星激动地说,“林先生,请跟我们来。” 还有惊喜? 难道是秦渝池? 林殊轻咳,用沉静的面色掩盖变得稍快的心跳,在众人的簇拥中往内院走。 那当红男歌手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了。 片刻安静后,一声极难听的“Everything’s gonna be alright(一切都会好起来)”响起。 林殊一听,就知道这是边星澜在唱歌,不仅错拍,五音还不全。 脚步顿住,林殊实在不想继续往里走,但身后的众人脚步不停,甚至还发出欢呼尖叫声,兴致高涨,仿佛听见了天籁之音。 钱真难挣。 林殊长叹口气,已经接受了秦渝池没来派对的事实,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好在边星澜的献唱只有这一首,痛苦而漫长的三分钟过去后,耳边终于落得清净。 边星澜将话筒交还给男歌手,在艺人热烈的掌声中,跳下临时搭建的舞台,大喊道:“我的殊儿,生日快乐!” 当着艺人的面,林殊不好威胁边星澜,只是瞪着眼睛勾起笑,和众人一起鼓掌。 边星澜受了一记眼刀,终于有所收敛,嬉皮笑脸拉着林殊入座,继续看自家艺人一个个上台表演,活像个土气的中年老板。 平日里,边星澜的派对大多是纨绔的盛宴,酒池肉林,荒淫无度,全身上下能穿件沙滩裤都算不错了,林殊几乎不参与。 而今天,边星澜许是绞尽脑汁了,才想出这么个无荤腥的派对,健康得像是公司年会。 男歌手女歌手纷纷上场,唱了无数首励志歌曲,每首都在说“克服挫折,保持坚强,你就是最棒的”。 蠢蛋。 林殊挂着笑鼓掌,时不时瞪边星澜一眼。 被瞪无数次后,边星澜也有点尴尬了,小声问:“殊儿,你怎么啦?” “还有多久结束?我要回家!”林殊咬牙切齿地说。 “回家?那怎么行!蛋糕还没切,大家也还没有送你礼物。”边星澜惊讶道。 林殊忍住暴揍边星澜的欲望,不耐烦地说:“那现在就切蛋糕,礼物全部先交给静歌。” 闻言,边星澜安静一瞬,半眯着眼睛问:“你不会是因为某个秦姓先生没来,所以才这么烦躁吧?” “不是!”林殊轻咳着否认,“我累了,现在就要回家。” 边星澜像是看透了一般,啧啧两声,“他今天在录制除夕晚会,等到他结束,你的生日都过去咯。” 心头的失落更甚。 秦渝池不是说“下周见”吗?还以为会在他生日时见面。 工作狂鱼。 林殊失了兴致,再也没心思看节目,等台上的女歌手唱完歌,直接中断表演,让边星澜把蛋糕送上来。 热闹的欢呼声中,蜡烛插在五层的巨型蛋糕上,林殊对着摇曳的烛光闭上眼。 林殊没有认真许愿,只是随意默念一句“希望今天能见到秦渝池”,就吹灭了蜡烛。 一刀切断蛋糕,林殊终于能同各个艺人道别,在边星澜的“护送”下走出迷宫。 车子启动前,边星澜趴在车窗边问:“真不留下来?今天是除夕夜,你确定要回家孤独地过?” 留在这里他才会累死。 “我不孤独,”林殊冷着声音问,“桃子呢?他怎么没来?” “在剧组拍戏呗,还能在哪。”边星澜无所谓道。 他这一世能改变和秦渝池的相遇,却不知道陶芓湉能否顺利留下来。 林殊翻个白眼,语气严肃,“你就不能认真一点对待他吗?” “我哪里不认真?我们这可是一对一的,正经包养关系,还不够认真啊?”边星澜摊开手说。 林殊一时语塞说不过,懒得反驳边星澜,直接拉起车窗。 边星澜差点被夹着手和脑袋,速速往后退,夸张地大叫,“你人面兽心,谋财害命啊!” 林殊没忍住嗤笑一声,很快踩下油门,看着后视镜里吃吃瘪的边星澜,心情稍稍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