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别人照顾。是我自己想喂您,好不好?” 林殊坐着不动,秦渝池又抽了几张纸,叠在掌心,放到林殊唇边,“您快把粥吐出来,刚才护士都说了,感觉痛了不能强忍。” 秦渝池居然敢反过来说他? 林殊翻个白眼,在对上秦渝池期待的眼神后,还是做不出吐粥这种有损形象的事,忍着烫吞了下去。 不过林殊也没再固执,而是将勺子丢回粥里,双臂环抱,继续气鼓鼓坐着。 秦渝池顺势拿起勺,舀了半勺粥,放在唇边吹冷,才又递到林殊的嘴边。 林殊不自在地张开口,用余光偷偷观察秦渝池。 每一口粥,秦渝池不仅正好吹五次气,连每次吹气的时间都差不多长,持续三秒。 人工智能。 林殊在心里小声嘀咕,一点点将粥喝下腹。 米粥没什么调料味,只有淡淡的米香,林殊将一整盒粥吃下去,也没像早晨时一样泛呕。 “你们什么时候回家?”林殊揉揉肚子,半躺着问。 “等您退烧了,我先把您送回湖光山,再回家。”秦渝池将包装盒收好,放进垃圾桶里。 林殊本想拒绝,让两人先走,叫谢毅来接自己。 但秦希沫在后面双手合十,可怜地看着林殊,眼神乞求,林殊便默认着没拒绝。 有这么抗拒回家吗? 看不惯秦盛那老头,直接像他一样反抗不就得了,反正集团都倒闭了,全家都靠秦渝池养,那老头有什么好嚣张的? 药液的低速很慢,林殊一直吊水到下午才结束。 护士进病房给林殊拔针,量了体温,将口服的药拿给他,再三嘱咐他别再盲目相信假推文,这才离开。 秦渝池本想伸手去抱,被林殊瞪了一眼,只好收回手。 林殊跳下床,虽然脚步虚浮,但没到要人抱的地步,自己缓步往停车处走,身上还披着秦渝池的风衣。 中午时又下了雪,整个湖光山的松树覆上白雪,细的树枝承不了重,时不时发出簌簌的坠雪声。 林殊抹开玻璃窗上的雾气,看着满地的雪,觉得可惜。 如果他今天不发烧,说不定就有机会带秦渝池去跑山,还能顺带捎上秦希沫。 商务车一路上行,停到林殊家门前。 “下次见。”林殊裹紧秦渝池的风衣,开门跳下车,蜷缩着快步往家里走。 “林先生,等等!”秦渝池熄火驻车,也开门下车,跟在林殊身后。 外面实在冷,林殊输入密码打开门,冲进家里的热气中,转过身问秦渝池:“怎么了?” 秦渝池站在门口,身上依旧是单薄的衬衣和西裤,林殊这才反应过来,将身上的风衣脱下身。 “你的风衣,谢谢。”林殊将风衣递到秦渝池面前。 秦渝池口里呼着白汽,没接衣服,而是问:“林先生,我们下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白汽顺着冬风,吹到林殊面前,其实很冷,但林殊却莫名觉得暖和。 林殊轻咳一声,声音故意冷淡,“我正在休假,你什么时候再有空,我都可以带你去跑山。” “好,下次见。”闻言,秦渝池勾起笑,主动拉着门把手,想要关门。 手上还挂着风衣,林殊拉住门边,将风衣递出去,“等等,你的风衣。” 秦渝池摇摇头,朝林殊说:“我下次再来取,这样可以吗?林先生。” 秦渝池要把风衣留给他? 心口怦怦地跳。 林殊愣住,一时也不觉得冷了,愣愣地说:“嗯,可......以。” “好,那下次见,林先生。”秦渝池挥手道别,继续关门。 门将要关上,林殊从失神中回神,急忙说:“今天护士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吗?” “我......听进去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用这种方法忍耐了。”秦渝池点头。 没想到秦渝池这么听话,林殊的担忧终于消去,“那就好,下次见。” 门关上前,林殊抬眸,往秦渝池的车看去。 秦希沫正趴在车窗上,双手做成望远镜状,正睁大眼睛偷看他们,见林殊往自己这里看,赶紧心虚地转过头躲避。 砰—— 门彻底合上,将呼啸的风雪挡在屋外。 林殊愣怔着在玄关处站了许久,才转身,抱着秦渝池的风衣,往卧室走。 开着热气冲了个澡,林殊洗去在医院里沾染的药味,又遵医嘱吃了药,而后昏沉地躺进床。 躺下片刻,林殊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又坐起身,从风衣里拿出那两小瓶精油。 洋桔梗是无色,而鸢尾雪松是淡紫色。 就用一点,应该不会被发现。 林殊将洋桔梗香放回风衣口袋,打开鸢尾雪松的瓶塞,抹了一点精油在鼻尖。 他自己买的鸢尾雪松和秦渝池的有些差别,他的香水鸢尾味道很重,而秦渝池的雪松味更重。 闻着熟悉的香味,林殊满意了,翘起嘴角沉入梦乡。 然而,和昨天一样,就算闻着秦渝池身上的香气,林殊还是做了噩梦。 这次的噩梦和往常的相差无几,依旧是秦渝池红眼发疯,口吐鲜血的可怕模样。 不同的是,他这次听到了熟悉的钢琴声——《埃斯特庄园的喷泉》。 “哈......哈......” 林殊气喘吁吁坐起身,额头上全是冷汗,被梦里的场面吓得不轻。 他最近为什么频繁做这种梦? 是因为上天看他太嚣张、快乐到得意忘形了,所以才让梦境提醒他以前犯过的错吗? 林殊无力地靠在床头,失神良久,缓过劲来才摸起手机。 天色已晚,床头的小夜灯定时打开。 林殊打开朋友圈,例行翻看秦渝池或秦希沫有没有发照片。 然而两人都没动静,倒是高静歌难得发了一张去庙里拜佛祈福的照片。 去庙里拜佛祈福...... 照片里的大佛笑得和蔼,周身仿佛散着金光,让林殊诡异地沉下情绪,没那么慌了。 放在平时,林殊是不会信这些东西的。 但他重生这件事本就不科学,看着佛光普照的金像,林殊反而没那么排斥了,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绳索。 深呼吸一口气,林殊拨通高静歌的电话,“你在哪个庙拜佛,有用吗?” 林殊从不信这些东西,以前还要嘲笑她迷信,高静歌很惊讶,“你要去拜佛?!” “对,现在就把地址发给我,我明天去。”林殊尽量稳住声音说。 “稍等,”几秒后,高静歌嘱咐道,“已经发给你了。你去庙里时,要尊敬那些大师,别用质疑和轻慢的态度对人家,不然有损阴德。” “我知道,”林殊从不去寺庙,确认着问,“一般要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