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打来电话,“林先生,陶先生快上飞机了,预计在明早到达B市。” 管它的。 能救与否,他都要试试,总比什么都不做好,不过是个陶潋,那算个什么东西? 林殊沉默片刻,打鸡血似的站起身,冷声吩咐,“把航班信息发过来,我明早去机场接他,你带几个人跟着我。” - 翌日清晨,林殊整装待发,专门穿了身黑西装,戴着墨镜,用发油把头发摸得光洁铮亮。 林殊没开库里南,而是选了辆塞纳,轰着油门去机场接陶芓湉。 陶芓湉的事业一直没什么起色,就算搭上了边星澜,被喂了些新资源,但还是不温不火的状态。 元宵过后的机场里人人忙碌,不会有人在意这从国际通道下来的小明星。 陶芓湉本也是这么想的,戴着个帽子,一个人推着行李箱,慢吞吞地走。 然而,走到一半,几个高大凶恶的人将他拦住,声音低沉,“陶先生,请和我们来。” 若不是陶芓湉记得为首之人的声音,差点就要拔腿逃跑。 “林哥找我有事吗?”陶芓湉疑惑地问。 “是,林先生有要紧事找您。” 陶芓湉跟在几个保镖身后,行李箱也被接了过去,放轻脚步地往机场外走。 林殊的塞纳停在路边,很是惹眼。 陶芓湉被带着走到副驾驶前,蝴蝶门自动向上打开,车里现出林殊冷漠的侧脸。 “林哥?”陶芓湉被这吸睛的场面惊住,不知所措。 林殊侧过头,单手推推墨镜,“上车,我送你回家。” “回家?”听见这一词,陶芓湉有些抗拒,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林殊稍低下头,墨镜耷拉在鼻尖,一双黑亮的漂亮眼睛露出来,“我带你去讨个说法,上来!” 四周人的视线都汇过来,陶芓湉倍感不安,赶紧捂着脸上了车。 车门一关上,林殊便重重踩油门,单手转动反向盘,疯了似的在快车道飞驰。 嗡—— 跑车的轰鸣声传遍八方,车里车外都很吵。 陶芓湉双手抓着安全带,摸不着头脑,看不懂情况,试探着问:“林哥,你怎么忽然要来接我?” 许是疾驰的速度暂时让林殊放松了,脑海中逐渐忘记那些痛苦的事,大脑皮层亢奋至极。 “我带你去教训那恶鬼。你以后要凶一点,别再被人欺负了,不然没人保护你......”说完,林殊觉得最后一句话像是在托孤,很奇怪,感到有些尴尬。 “总之,我已经知道陶潋对你做过什么事,”林殊轻咳一声,安抚道,“今天过后,我就让他在你面前夹着尾巴做人。” 林殊之所以只说“在陶芓湉面前夹着尾巴”,那是因为谢毅单方面闹掰后,陶潋在圈里社交时明显难过不少。 也可能是因为这原因,陶潋才会变本加厉地欺负桃子。 林殊本以为,听了他的话后,陶芓湉会高兴,没想到陶芓湉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望着前方发愣。 林殊等了等,以为陶芓湉觉得这程度不够,又道:“你想让他身败名裂也行。我会让古典圈的所有人知道他做过的事,让他再也没机会演出。” “不用,林哥,没有人会相信的,”陶芓湉慢吞吞说,“他们对我都很好,我不能......” “谁对你很好?”林殊狐疑地问。 陶芓湉沉默片刻,低声说:“爸妈和哥,他们对我都很好,我不能做这种事。” 闻言,林殊终于明白,陶芓湉为什么不向别人求助,为什么两世都选择忍受。 因为一旦他把反击的刀对准陶潋,也是把刀举向了养父母和陶濯。 或许......陶芓湉上一世时选择过求助,但没有人相信,或选择性无视了,所以才会自杀? 但曾经的事已不可解,这一世的陶芓湉还有救。 林殊长呼一口气,下了高速公路的匝道,汇到慢速的公路上,找了个能停车的路边停靠。 “为什么不能做?如果他们真的对你好,为什么会察觉不到你的异样?” 林殊转过头质问,咄咄逼人,“连我这个外人都能察觉,他们又为什么察觉不到?” 陶芓湉被忽如其来的高声质问吓住,愣愣坐着,一语不发。 “因为他们想粉饰太平。他们闭上眼睛装作看不见,捂住耳朵装作听不到,这样就能保持虚假的其乐融融。”林殊说。 林殊越说越激动,到最后近乎是喊着说出来。 像是在对陶芓湉说。 也像是在对曾经无视秦渝池的痛苦,试图用无用的礼物补偿秦渝池,粉饰太平的自己说。 “可是,如果没有他们......”陶芓湉仍缩在龟壳里,试图辩解,自己都没察觉到已在为帮凶说话。 “没有他们收养,你也会过得很好。你很漂亮,天生就是当明星的料,就算没有他们,你也会站在聚光灯下,懂吗?”林殊攥着陶芓湉的肩膀,声音很激动。 林殊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好像只要一想到能救下陶芓湉,帮陶芓湉冲破牢笼,他就吃了兴奋剂一样亢奋。 闻言,陶芓湉看向林殊,眼神不像刚才那样混沌,确认着问:“没有他们,我也能过得很好吗?” 林殊重重地点头,“你怎么进圈的?是星探去你的学校挑选,正好挑到了优秀的你。你怎么签的南影?是边星澜看中你的潜力,付高价把你的合同抢过来了。” 当然后面这句纯属林殊胡诌。 边星澜不会做这种事,不过是陶芓湉原先的公司被南影收购,只留下几颗好苗子。但陶芓湉是好苗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没有他们,你也能过得很好。”林殊坚定地说。 陶芓湉愣怔一瞬,而后眼眶湿红,眼皮不停眨,像是要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但泪水仍从眼角溢出。 林殊拍拍陶芓湉的肩,再次启动引擎,“走,我现在就带你去大杀四方。” 耳边传来细小的啜泣声,林殊从衣兜里随便抽出一张手帕,往右边丢过去。 擤鼻涕的声音如期而至。 林殊没忍住笑了笑,更重地踩下油门。 跑车的轰鸣声分贝极高,院子里的佣人远远就听见了吵闹的引擎声。 塞纳开到陶家大门时,门口已经站了好些佣人,伸着脖子往外望。 林殊提起手刹,转向再转向,漂移后停下车,在车外溅起一片灰尘。 “准备好了吗?”林殊转过头问,却发现陶芓湉已经把眼睛哭肿。 林殊轻啧一声,将自己的墨镜摘下来,架在陶芓湉的鼻梁上,“走,跟我下车。” 两人下车时,保镖的车紧随而至,车里下来一群凶神恶煞的人,跟在林殊身后走。 “桃子,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