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迟来的自我介绍。 胡医生点点头,直接朝林殊道:“您本人和他梦境里的描述差别很大。” 林殊瞄一眼秦渝池,选择说实话,“胡医生,那些画面不是梦境,那都是他真实的记忆,只是他前段时间砸坏了脑袋,因为失忆才以为那些画面是梦。” “真实的记忆?那您和他的关系是......?”胡医生问道。 林殊不知该如何描述,毕竟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索性道:“我们分手快半年了,现在是朋友关系。” 秦渝池一听这话,非常不乐意,反驳道:“我们没有分手,只是暂时吵架了而已!” 林殊斜着瞪一眼秦渝池,又笑着问胡医生:“您觉得他现在的心理状态如何?需要用什么方式治疗?” 胡医生沉默片刻,犹豫着说:“林先生,我大致和他聊过,我初步评估他现在是健康的,连轻度的抑郁倾向也已经好转。” “秦渝池很健康?”林殊讶然,难以置信地看向秦渝池。 秦渝池耸耸肩,脸上仿佛写着“我本来就没有病”几个字。 林殊怀疑秦渝池向医生说谎,戳穿道:“胡医生,我上次亲眼看见他拿着刀扎人,他还三番五次想着如何杀人,心理怎么可能会健康?” 秦渝池被戳了痛脚,指着林殊告状,“胡医生,他心理也不健康,他那天想跳崖,被我阻止了才没有成功!” “你说什么?”高静歌闻言很是惊慌,瞪着林殊质问,“林殊,你想跳崖?什么时候的事?” 高静歌慌忙地质问,林殊有些心虚,没敢看高静歌,只敢偷偷瞪秦渝池。 “我没有要跳崖,我只是在崖边看风景,” 林殊下意识撒谎,“秦渝池更严重,他把我抓上车,要开着车从悬崖上冲下去,我及时丢了车钥匙才没有出事!” 秦渝池冷哼一声,朝高静歌道:“高小姐,他在说谎,他给你营造去爬山的假象,就是为了让你认为他是失足坠崖,我亲眼看见他要跳下去。” 怪不得秦渝池要把高静歌叫来,原来是为了揭穿他。 林殊深觉被背叛了,瞪着秦渝池,手比思绪还快,伸手就要去薅秦渝池发际线上的头发。 而秦渝池早已习惯,察觉林殊的动作,立刻抬手捂住发际线,挑衅地看着林殊。 两人相互指证,吵架似的,现在还准备打架,场面混乱,吓得旁人赶紧将两人分开。 胡医生把轮椅往旁边推,高静歌顾不上质问,拉住林殊往后退,离秦渝池稍远一些。 “都冷静点!这里是医院。”胡医生沉声命令,声音里有种长辈的威严,寻常时候会让病人不敢作乱。 可林殊和秦渝池并不害怕,许是都气上心头,两人直直瞪着彼此,四目相接,咬牙切齿。 诊室外被迫寂静良久。 见两人不闹了,胡医生才道:“林先生,我会再和秦渝池进行一次深度交谈,但同时,您也要和我的同事做一次初步面谈,可以吗?” 林殊很胆怯,非常排斥别人来谈他自杀这件事,下意识想拒绝,却倏地听见高静歌说:“林殊,你别让我害怕,行吗?” 高静歌几乎是乞求着说的,林殊心里一软,冷硬抿着的嘴角稍有放松。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答话。 胡医生、高静歌、秦渝池都在等着他给个答复,个个眼神充满希冀。 林殊沉默良久,垂下视线,叹口气答应,“好吧,我同意。” 闻言,高静歌舒了一口气,终于松开手,退后一步无力地靠在墙边。 林殊得了自由,倒没有再去薅头发,而是警告秦渝池,“等会儿你别再说谎,不然我揍你!” 秦渝池冷哼一声,“你最好也别说谎,不然我继续向高小姐戳穿你!” 见两人又要吵架,胡医生赶紧将秦渝池推进诊室,联系了同事回医院,给林殊做量表和面谈。 许是胡医生已描述过基本情况,给林殊面谈的夏医生不仅问了他的情况,也问了不少关于秦渝池的问题。 夏医生是个年轻女性,和高静歌一样,头发刚过肩,白大褂里穿着中性西装,看起来很干练,对林殊来说有种莫名的亲和感。 林殊不自觉地放松,夏医生问什么就答什么,也没说谎。 他的这场面谈持续到半夜,比秦渝池的谈话还长,等林殊出来时,秦渝池早进病房里入睡了。 夏医生将文字记录交给胡医生,又打着哈欠离开,非常疲乏。 林殊过意不去,让高静歌送人家回家,以此借口支开高静歌,因为林殊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她。 “林先生,去外面聊一聊?”胡医生扫了眼记录报告,朝林殊道。 “您不累吗?”林殊惊异地问。 “没事,您还没吃晚饭吧,我点了外卖,先垫垫肚子。”胡医生指指天台,笑意清爽,此时不像个医生了,而像个老朋友。 林殊知道胡医生是要亲自了解他,不好拒绝,“好吧,谢谢您。” 春天已至,夜晚的天台仍很冷,胡医生拿了条毛毯给林殊,提着两份鲜虾云吞面上楼。 包装盒一打开,鲜香的食物香扑面而来,本该刺激唾液分泌。 但林殊一向没什么胃口,也不饿,闻着味儿也不想吃,为了给胡医生面子,才细嚼慢咽地吃云吞。 也不知道那疯子鱼有没有吃晚饭,现在饿不饿? 林殊嚼着云吞,思绪乱跳。 胡医生将面和云吞胡乱吞下腹,瞄了眼心不在焉的林殊,忽然说:“高小姐给他点了糯米鸡汤,您不用担心。” 林殊停下咀嚼,惊讶地盯着胡医生。 胡医生轻笑一声,解释道:“林先生,我不会读心术,只是您的记录说明您很在乎他,甚至对他抱有巨大的愧疚感。” 林殊自觉只是回答了夏医生的问题,没想到他的那些心思在医生面前根本不可藏。 “是,我曾经做了很多伤害他的事,所以我很愧疚,也不敢面对他。”林殊放下云吞面,再无胃口,垂着视线承认。 “别这么严肃,”胡医生用手肘戳戳林殊的手臂,哥俩好似的说,“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你别搞得像要对上天忏悔一样,没意思啊。” 林殊知道,胡医生想用轻松的语气让他放松,但他实在兴致不高,只得勉强地笑笑。 胡医生很快察觉林殊的情绪,不废话了,将与秦渝池的谈话视频发给林殊,“你先别急着难过,看了再说。” 手机震了震。 林殊打开视频,手机音响传出细小的底噪声,视频不长,不到半小时。 “林殊先生和你是什么关系?” “恋人关系。” “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和他相识在一场酒会上。”秦渝池的声音似是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