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的笑声。很浅,但是很温和,好像能化开冬天的雪,和立春时尚未融化的冰。 他的眉眼是有些狭长而上挑的,抬眉的时候,深眸被纤长的睫毛遮盖出了一层阴影,却又带着一些迷离而朦胧的美感,专注而又惑人。 舒桥大多时候都见得他毫无表情的一面,就算今天见了那么多表情,却从没有见过他这样真正的笑容。 如今看到了,他竟然一时有些呆住了。 直到沈故喊了一句“舒桥”,他才懵懵地回过身,喃喃地应了一句。 “怎么了,沈故老师。” 沈故弯了弯嘴角:“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 舒桥低下头,抱住了沙发上柔软的抱枕,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一……”他小声地说,“一起睡吧。” —— 舒桥是在一阵舒缓的音乐中醒过来的。 那乐曲绵长而悠扬,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轻快,与滴滴答答的雨声融为了一体,一同奏出了一首雨中的舞曲,格外好听。 “下雨了……” 他揉了揉眼睛,侧着身坐起,将视线投射在了朦胧的远处。 巨大的落地窗外可以见得透明的雨帘,海面多情而浪漫。窗边的玫瑰鲜翠欲滴,摇曳出迷人的花香。 不过,海…… 玫瑰花园,不在海边呀。 为什么会有海…… 这里,好像也不是他的房间…… ………… “我焯!!” 舒桥猛地反应了过来,困意消散得无影无踪,整个人都清醒得不得了。 他连忙掀开了被子四处观看,果然…… 这奢华的地中海风格,这浮夸得在房间里放钢琴的房间,根本就不是他睡前的房间! 他又低下头一看,又一眼瞅到了自己身上那件黑得发亮的高叉皮革猫猫装。 这件猫猫装还是上一次换上的,如今才第二次穿,却好像穿习惯了一样,并不觉得难受。 只是长袜和腿环似乎都是每次都是女款,白皙的大腿被腿环挤出了一个小爱心的形状,实在是有些勒得欢。 当然了,最重要的那条尾巴。 也和上一次没有什么区别,在他身后自然而撒欢地上下摆动着,好像不给他一点感受就不会罢休。 舒桥:“……” 妈的。 他竟然又穿越了。 而且,为什么现在连“手心的你”这个游戏都不碰,他就可以穿越啊?! 你们很过分啊! 舒桥的耳朵竖了起来,简直是气得跳jo。 这次不知道会在这里多久,但是就算他在不愿意,来了也没有办法,只能一边找找线索一边等着起来了。 他用手压住了乱蹦跶的尾巴,四周打量了起来。 床前挂着一顶淡蓝色的纱帘,纱帘上影影绰绰,似乎有什么在动。舒桥连忙掀开了纱帘,才发现液晶屏竟然开着。 镜头上,一个男人穿着一件白色的居家服,正侧躺在床上。 衣服的领口不低,却能看到那漂亮而精致的锁骨,露出半截的手臂带着匀称的肌肉,有力而又修长。 镜头依然只能看到他下半张脸,白皙而棱角分明的脸与红色的薄唇相得益彰,在暖色的光晕中无不散发着冷艳的迷人。 舒桥再次按住了骚乱的尾巴,悄咪咪地爬到了床尾。 他抬起头,对着大大的液晶屏喊了一声:“在不在呀。” 那人顿了一下,很快欢快地回应道:“桥桥,你醒啦。我在做每日任务呢,怎么了?” 上一次对话的时候舒桥就差不多搞明白了,玩家对小纸片人的对话可以通过语音或者文字输入,而小纸片人的回应会通过文字输入回给玩家。 这样一来二去,就好像真的在聊天一样。 那么,有没有可能……直接从玩家嘴里套出话呢? 舒桥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头没说话。 男人好像没听到一样,完全没有回应她。 舒桥又道:“你是谁呀?” 那头还是没说话。 男人置若罔闻地继续刷着任务,一旁的“今日任务”里的经验条“唰唰唰”地上涨。 舒桥:“……” 舒桥不死心,于是换了一个问题:“你在干嘛呀?” 男人这会儿听到了,带着笑意:“我在做任务呢,怎么,桥桥想跟我聊天吗?” 舒桥:“……” 他现在是真的确定了。 这系统,绝对会过滤掉一些不该问的,最后呈现给玩家的都是一些可以公开知道和回答的信息。 毕竟,小纸片人好好地问“你是谁”“你在哪儿”也实在奇怪,如果不加以过滤,到时候被其他纸片人说出了纸片世界的秘密,岂不是造成全球恐慌。 这么想来,从玩家口中问出有用的信息可就难了。 舒桥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认命地躺在床上,一边甩着腿,一边看男人刷每周和每日任务。 男人的操作十分熟练而迅速,似乎每日都会刷一次,只是刷的途中打了好几个哈欠,揉了好几次眼睛,都还坚持玩游戏。 舒桥看他哈欠连连,明明任务都做完了,还是硬撑着不睡觉,便有些好奇道:“你不睡觉吗?” 男人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低笑道:“桥桥这是在关心我啊?” 舒桥点了点头:“现在是白天,你会躺在床上一定是为了休息吧。既然这么困,为什么不去睡觉呢?” “我等一等……” 舒桥义正言辞地教育他:“游戏什么时候都可以丸!但是身体是自己的!熬夜一时爽,早起火葬场,现在就去睡觉!” 他说完这句话,头上的猫耳也跟着摆了摆,似乎也在赞同他的说话。 “桥桥,我不是不睡……”男人叹了口气,苦笑道,“我是睡不着。” “为什么?”舒桥问,“你失眠吗?” “失眠?也不是失眠。” “那就是太兴奋了吗?” “不,”男人顿了顿,轻声说,“我太紧张了,睡不着。” 舒桥一头雾水:“为什么紧张?” “因为……”男人抿了抿唇,白皙的脸上晕染上了一层绯红。 他轻咳一声,微微转了转身,似乎在确认无人听到后,才用一种微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地说:“我喜欢的人,就睡在我身旁。” 舒桥:“卧槽。” 舒桥:“就是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人吗?” 男人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桥桥,你还记得啊。” 舒桥:“我当然记得啦!我还记得你一直用对待仇人的方式对他呢。” 男人:“……” 男人小声说:“在改了在改了。” “你们怎么会睡在一起呀?”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