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钱来换。” 鹿与宁却猛地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倒在木质地板上—— 只是要钱的话,那应该不是予安—— 几乎是片刻,立刻又拿起他双手噼里啪在屏幕上击打键盘,迅速回复道—— “可以,只要你把画给我。” 只要不是予安就好。 钱的话没有关系,只要可以把画换回来,多少钱都可以。 学校操场。 夏易谦盘腿靠着绿色的铁栏杆上,他叼着哥哥给他带来的牛奶瓶吸管,看着屏幕中鹿与宁的信息,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手机抛在草坪上。 鹿与宁到是想得美。他才不想要鹿与宁的钱。 有这么个好机会,他当然要先稳住鹿与宁,然后在他站的最高的时候,将他摔下来。 他抬头看着远处正在热身的哥哥,见哥哥正好看向他,夏易谦几乎是眨眼间就换了一幅面孔,甜甜的朝哥哥挥了挥手,朝哥哥小跑了过去,撒娇道:“哥哥,我真的跑不动了嘛。” 鹿予安看着谦谦巴掌大的脸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是总算有了一丝血色,他心里十分满意,但是他还是拿出当哥哥的架子伸出手弹了弹谦谦的额头,压下翘起的唇角严肃说:“下不为例。” 对待小孩子不能一开始就把底线亮出来! 莫易谦却抓错重点说:“哥哥,你以后也陪我跑步吗?”他杏仁一般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鹿予安,鹿予安仿佛在谦谦背后看到一晃一晃的毛茸茸大尾巴。 他终于绷不住揉了揉谦谦的头发,不加思索的点点头说:“当然啊。” 整整一周,鹿予安都信守承诺的陪着谦谦跑步,虽然短时间内看不出身体有什么变化,但是运动过后的谦谦总算是吃的比以前多了,这总算让他欣慰了一些。 周末这天,早早的谦谦就和他请了假,说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鹿予安也同意了,他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他打着哈欠,迷迷糊糊起床之后,就看见莫因雪在厨房做早饭,煎鸡蛋的香气扑面而来。 莫因雪并不喜欢太多人在家的感觉,家里的阿姨也只会在他们离开家的时候打扫卫生,每周还有一天休假,而每次阿姨休假的日子都是莫因雪在做饭。 不是鹿予安不想做,只是他真的没有什么做饭的天赋,他在王茹家家务几乎都是他在做,但是娇气两个字几乎刻在他的身体里,他做了多年,手艺也只是能说可以吃而已,他在刚刚入住莫因雪时,意思意思的准备给自己做一份早餐的时候。 结果就被听到动静的莫因雪制止了,有着在国外求学经历的莫因雪厨艺甚至还不错,反正在鹿予安看起来是非常符合他的口味的。 睡得迷迷糊糊的少年,穿着睡衣坐在餐桌前,拖着脑袋专心致志的看着开放式厨房里的莫因雪。 莫因雪扭头恰好与予安浅棕色眼眸对视,大概是还有些困,少年的眼尾有些红,整个人也不像是清醒状态下的尖锐张扬,迷迷糊糊的多了丝可爱懵懂。莫因雪眼睛眯了眯,错开视线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煎蛋。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煎锅中噼里啪啦的油溅到莫因雪的手背,刺痛让莫因雪回过神来,他才发现煎蛋已经有一些焦糊。 他竟然难得失手了。 莫因雪敛了敛心神迅速的将早餐做好,将放好三明治的餐盘端到餐桌前。 他放下的时候手略微犹豫将原本放在鹿予安面前的餐盘只放在了桌子的边沿。 迷迷糊糊的少年抬眼看了看和自己隔了一个座位的早餐,有抬眼了看了看莫因雪。 莫因雪轻咳一声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端过去。” 鹿予安疑惑的抬了抬眉,莫因雪连早餐都帮他做好之后,才和他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也太迟了一些吧。 吃完早饭之后,他们来到了李老头的院子。 是杨伯伯请他们过去的。 其实在来的路上,鹿予安隐隐就有预感。 原著中杨伯伯收了鹿与宁做弟子,这一次虽然耽误了很长时间,杨伯伯权衡再三应该还是做了一样的决定。其实鹿予安能够理解,鹿与宁也称得上有天赋,何况他的画风也和杨伯伯贴近,对于杨伯伯来说,鹿与宁确实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何况杨伯伯应该只是觉得他和鹿与宁性格不合而已,这在他们那个年纪的人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大事。 前世他们师徒性情也相投,感情也不错,甚至杨春归还多次极力维护鹿与宁。 他和鹿与宁的恩怨,也不想牵扯到其他人。他虽然讨厌鹿与宁,但也没有到看都不想看到的地步,因为他很清楚,没有鹿正青和鹿望北,鹿与宁什么也不是。 所以看到鹿正青、鹿望北带鹿与宁出现的时候,他并不惊讶。 许久没有见到鹿望北,鹿望北看起来整个人瘦了一圈,下巴上隐隐有胡茬,看起来憔悴又疲惫,他看着鹿予安,连忙快步越过鹿与宁和鹿正青,想要说什么。 但是看到鹿予安身边站着的莫因雪,他的脚步又硬生生顿住,深深的看了眼鹿予安,像是有很多话要说。 鹿与宁看在眼里神色有些黯淡,他勉强的笑了笑,又忍不住想起那幅被偷走的画。明明是他期待已久的一天,他心里却总是隐隐有着不安。 不会的,他看予安的神色,不像是知道那幅画。 而那个小偷一直都在和他扯东扯西,难得回一条也是顾左右而言他。 但是只要不是鹿予安就没有关系,无论那个人要多少钱都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李老头的客厅并不算大,颜老坐在客厅的沙发正中。其他人站在左右,甚至连客厅小小的电视两边都站满了人。 杨春归先给颜老奉上茶,才朝颜老说道:“这是鹿与宁,弟子觉得他心性不错,想要将他收为弟子。” 鹿与宁见状连忙低下头端着一杯茶上前,他的心砰砰的狂跳着—— 哪怕他已经知道成为杨伯伯的弟子已经是板上钉钉,但是他内心还是忐忑——万一颜老不同意怎么办? 颜老拄着拐杖,不疾不徐的朝杨春归问道:“你可想好了?” 鹿与宁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扭头看向杨春归。 杨春归一愣说道:“我看过与宁的画,他很有灵性。” 鹿与宁嘴角微动,攥着茶杯的手忍不住握紧,一股酸涩涌上心头,他忍不住多想,他究竟是靠自己还是靠予安得到这个机会的? 颜老虽然不太喜欢鹿与宁,倒也不会真的和一个孩子过不去,他也不爱过问徒弟们的事,叹口气说:“也罢,你喜欢就行。” 他终于接过那杯茶,朝鹿与宁说道:“我们师门规矩不多只有一条,你要记住——修画先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