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最后的真相。 年幼的孩子从来都不是因为任性而摔入水里。 他是被人绝望地推进水里。 他努力地尝试呼救,可是他的嘴巴却被曾经笑着带他放过风筝的伯伯捂得紧紧的。 害怕又绝望的他,摔入水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要怪就怪你是鹿正青的儿子——” 这句话他整整记了十二年,却始终保持着缄默。 他默默地充当着这个家里的罪人,整整十二年。 因为他回家之后就意识到,十多年的往事已经毫无证据,害他的罪魁祸首已经入狱下落不明。 而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地,他的将所有的事实说出来,不过是再次将这个家的伤疤挖出来,他那时对鹿家还有期待的他,还不忍心让他尊敬的父亲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知道懦弱的父亲无法承受,自己才是害死妻子的罪魁祸首。 他总是逃避的父亲,也无法接受,因为他的自以为是,才会让整个家分崩离析。 他一直都在践行着他的承诺,哪怕已经无人记得,他依旧在保护着他的家,哪怕这个家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他始终践行着他和妈妈的承诺。 可惜前世直到他死的最后一秒,才发觉鹿正青并不值得。 第59章 鹿正青死死的盯住昔日的好友,声音沙哑说道:“你说——你是因为报复我,所以才将我的安安推下水的。” 原本已经站起的他,身体晃动了两下,颓然的坐到在病床的边缘,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一切—— 一切都是因为他? 所以他的安安才承受这一切的? 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是啊!”被保安制住的老于供认不讳,他原本想要报复鹿正青的妻子,但是成年人毕竟不如孩子好下手,最后他选择了鹿正青的儿子。 对,年幼的孩子是无辜的,可要怪就怪他是鹿正青的儿子,所以他活该承受这一切。 将站在河边的孩子推进水里的时候,他没有片刻的犹豫,甚至还有快意。 哪怕这个孩子也曾经乖巧的叫过他伯伯。 可是这又如何呢? 他的宁宁就要失去他的爸爸了。 鹿正青理应偿还一些不是吗?鹿正青不在,那就由鹿予安替他的父亲偿还亏欠他们家的东西。 父债子偿理所应当。 而在此刻他才意识到,鹿正青竟然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一点。 他明白这就是对鹿正青最好的报复。他恶毒的看着鹿正青酣畅淋漓的痛快说:“鹿正青,亲手毁了自己家的感觉怎么样?” “这就是你背信弃义的报应。而且你知道吗——”男人终于将所有的一切说了出来,他近乎残忍的看着鹿正青说道:“从你找回你小儿子开始,他的所有材料,过去的经历,性格,品性,我都动过手脚。” 偏见从一开始就已经产生。 “是杜秘书。”此刻鹿正青终于明白,痛苦的闭了闭眼睛,“他是你的人。” 也许是一次若有若无的添油加醋,也许是对一场争执缘由细枝末节微不足道的隐藏,但日积月累却让父子两人走向末路。 他对那个被他亲手推下水里,后来又回来威胁自己宁宁的孩子充满恶意,他想凭什么鹿正青可以父慈子孝呢? 所以他让长子不遗余力的破坏这他们父子的关系。 在鹿予安被鹿正青勒令转班之后,他知道他成功了。 他甚至恶意满满的糟践鹿予安,把鹿予安转去全年级最差的班级,以满足他内心最恶毒的念头。 鹿正青赢得了事业又怎么样呢?他不一样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吗? 终于他像是想起什么,嘲讽的看着他眼前的失败者,鹿正青颓废的神态,让他心底涌起的巨大的快意,他要将最后的秘密说出来,等鹿正青知道这个秘密,一定会彻底崩溃: “对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就连你住院都是因为你的药被换掉了,而宁宁——”男人眼中是扭曲的光。 “宁宁是你的儿子。”鹿正青沙哑的抬头说道,他眼中像是已经没有任何光芒,只剩下一整片死寂。 老于脸上充满恶意的笑容僵住,猛地抬起头盯着鹿正青。 就连鹿予安都忍不住看向鹿正青。 鹿正青早就知道鹿与宁是老于的儿子?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老于难以置信的反驳道。 鹿正青此时眼中一片死寂,他没有回答,也已经没有心力回答。 他去孤儿院时一眼就认出孤儿院的那个孩子是好友的儿子。好友办公室放着这个孩子的照片,而这个孩子和他家安安年纪相仿,所以他记得格外清楚。 几乎是没有犹豫,他将这个孩子带回了家,竭尽心力的培养,以弥补他对好友的亏欠。 没想到到头来全部成为别人伤害自己孩子的利器。 病房门被人推开。 哐当一声,鹿与宁几乎是麻木的推门走了进来,被警察带走问话,确认他并没有参与整件事之后,他被放了出来,他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却听到了这一番话。 他看着眼前被烧毁面容扭曲的男人摇头痛苦道:“不——不可能——你怎么会是我的爸爸呢?我的爸爸不可能是你这种人!” 哪怕是在鹿与宁最心灰意冷的时候,他也从来都没有质疑过鹿正青父亲的位置,在他心中比起早就想不起样子的生父,鹿正青才是他的父亲。 “宁宁——我是爸爸啊!宁宁”男人像是被鹿与宁的话刺激,挣扎着向鹿与宁那边挣扎着从过去。为了避免计划走漏,他还没有和鹿与宁相认,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在这种场合相认,更加没有想到鹿与宁此时的态度。 鹿与宁被面容扭曲的男人惊吓到,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朝鹿正青身后躲去。 但是一直是以保护者角色的鹿正青,却毫不犹豫近乎是厌恶的将他推开。 鹿与宁愣愣的看向鹿正青:“爸爸——”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鹿正青浑身一颤,自嘲一笑,随即颓然说:“我不配当你的爸爸。” 他只要一想到这么多年的相处都是别人处心积虑的阴谋,他就再也没有办法将鹿与宁毫无芥蒂的当做自己的孩子。 鹿与宁浑身一颤,近乎绝望看向鹿望北。 而一直守护着他,永远温柔的哥哥,却苍白着脸说:“与宁,我问你。是不是早就有人来联系你,告诉你,你的身世了?” 鹿与宁嘴巴动了动却无从辩驳。支支吾吾:“我——我——”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好,这件事不算,那么为什么你知道,杜秘书换了爸爸的药,你为什么不说?”鹿望北眼中是深深的失望,他也不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