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始作俑者的萧南瑜和陆承彦,站如青松的屹立着,一副事不关己且问心无愧的姿态。 姗姗来迟的大皇子,看着一个?比一个?沉默的郎君,当即面色一沉,英姿勃勃又威压十?足的说道: “贵妃娘娘问话?,你们都哑巴了不成?” “回贵妃娘娘。”一人躬身?行礼,小声又不确定道,“应、应该是意外落水。” 宜贵妃听到这个?回答,倒是挺满意的,但她?又追问道: “好?端端的怎会意外落水?” “当时大家为了看贵妃娘娘养的金色大锦鲤,都一窝蜂挤到了池边,挤着挤着徐四郎就被挤下水了。”又有一人道。 “既那般拥挤,怎就只徐四郎一人被挤下水?” 出声质疑的是郭久砚,身?为大理?寺卿的二公子,从小耳濡目染如何查案破案的他,觉得此事有蹊跷。 “你怀疑有人故意推徐四郎下水?”大皇子朝郭久砚看了过?去。 郭久砚拱手行礼道:“殿下,是否是意外,等徐四郎醒来,一问便知。” 似是为了回应郭久砚,躺在地上的徐一风突然咳了一声,醒了过?来。 一直守在他身?旁的徐非雪,喜极而泣的捂着嘴,终于是放下了一颗心。 “四郎。”她?忙对徐一风道,“贵妃娘娘问你,你落水是意外还是有人推你?” 徐一风两眼茫然,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激动?的一把抓住徐非雪的手,气愤道: “不是意外!二姐,有人要害我!” 此话?一出,柳树下一片死寂。 特别是和徐一风一起挤在池边看大锦鲤的公子们,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徐一风落水时,他们就在他的身?边,嫌疑自然也是最大的。 可?是,当时那么挤,大家都争着抢着想看大锦鲤,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徐一风落水是意外。 他突然说有人要害他,矛头不就指向了他们。 徐非雪一听有人要害自家胞弟,忙哭着跪倒在宜贵妃的面前,哭求道: “贵妃娘娘,求您一定要给四郎做主,他还小,才十?二岁就遭此无妄之灾,差点丢了性命,求贵妃娘娘做主。” 徐一风直接点明有人要害他,众目睽睽之下,此事也不好?就此糊弄过?去。 宜贵妃朝大皇子看去,只道了一个?字:“查。” 大皇子领命,对诸位公子道: “一开始围堵在池边,和徐四郎一起拥挤着看大锦鲤之人,向前一步都站出来。” 基于大家都认为徐一风落水是意外,且他们没?做过?亏心事,心中无所畏惧,一个?个?锦衣华服的公子都挺身?而出。 转眼间,有不下十?位公子站了出来。 萧南瑜和陆承彦本?就站在靠前的位置,十?几人这一站出来,便站到了他们的旁边。 看到这一幕的萧南瑜和陆承彦,都站着没?动?。 他们既没?往前一步,也没?后退一步,让人闹不清楚,他们是也挤徐一风了,还是只是懒得挪步。 “各自说说你们当时的情况,是否有人看到徐四郎是如何落水的?” 大皇子踱步到众人面前,神色肃穆的扫视着这些人。 众人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当即解释道: “我当时在最后面,想挤到前面去看大锦鲤,可?锦鲤还没?看到,徐四郎就落水了,我都没?近身?碰到他,中间还隔着好?几个?人,肯定不是我推他下水的。” 大皇子闻言点了点头,问道:“那你可?曾看到谁推他下水?” “未曾。”对方摇头。 大皇子看向另一个?人。 “殿下,我当时在最前边,一心只顾着看大锦鲤了,没?注意到徐一风什么情况,且我和他之间还隔着一个?人,好?像是宋三郎,我没?碰徐四郎,肯定也不是我推他下水。” 被点名的宋三郎,忙解释道: “回贵妃娘娘、大皇子殿下,我当时确实是在徐四郎的身?旁,就在他左手边的位置,但我当时也差点被挤下水,我忙着稳住自己别让人挤下水了,没?看到徐四郎是如何落水的,当然我也没?推他下水。” 越来越多人的解释,大部分都说自己一心看大锦鲤,没?注意身?边情况,没?看到徐一风如何落水,最后都得补一句,自己绝对没?有故意推他落水。 唯有一人,解释了自己的清白之后,犹犹豫豫道: “我当时还看到……陆大公子就在徐四郎的身?后。” 一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射向了陆承彦。 陆承彦依旧是那副眉目冷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脸,他不紧不慢的朝宜贵妃和大皇子行礼,冷声解释道: “我确实在徐一风身?后,但当时情况太拥挤,我并未注意到是谁推了徐一风。” 陆承彦话?音刚落,后方突然传来激动?一喊。 “是踹的!不是推的!” 众人循声回头。 披头散发的徐一风,身?上裹着一条大巾帕,整个?又湿又狼狈,像个?疯癫小狗狗。 徐一风所到之处,众人自觉让开一条路,他顺利来到宜贵妃和大皇子的面前,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贵妃娘娘,大皇子殿下,有人踹我下水!求娘娘和殿下给我做主!” 徐一风脑袋往地上一磕,也不管什么男儿流血不流泪,小小郎君张嘴就直接哭了起来。 姜沐言看着跪在地上嚎哭的徐一风,不知为何,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她?下意识的就朝萧南瑜、陆承彦的方向看了过?去。 她?也不知自己是看他们中的谁,他们站在一处,她?的视线就这么瞟了过?去。 陆承彦微垂着冷眸在看地上的徐一风,没?注意到姜沐言的视线。 萧南瑜注意到了。 他见陆承彦的注意力不在姜沐言身?上,想了想,不留痕迹的对她?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不准哭!”大皇子一声厉喝,被哭得心烦。 “……”额头抵着地面的徐一风,立马闭紧了嘴巴,哽咽都不敢发出声来。 “你既是在本?宫的赏花宴上出了事,本?宫自会替你做主,你们姐弟先起来吧。” 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的宜贵妃,喜怒不显的说道。 徐一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和他一起跪着的徐非雪,忙起身?扶住他。 荷花池边的柳树下,由大皇子主审的问询,依然在继续。 大半证明自己清白的言论中,又出现?了一条稍微有用的线索。 “当时我也在靠后的位置,和徐四郎隔着好?几个?人,我被人踩了好?几脚,低头想看是谁踩我的时候,我好?似看到一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