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善,了恨师弟为人固执,却并非十恶不赦。当初他为了顾全大局并未拆穿那几个施主私心?。于是对江家有愧,但在祛除魔性上,了恨师弟他……对江施主并无?半分?亏欠。” 米丘瞬间抬头。 了怨微启方口,一串经文从?其口中溢出。米丘听得烦躁,“大师,我只想知道了恨大师的事,您不必念经耽误时间。” “方才这一段经文,米施主听了有何?感受?” 米丘道:“没什么感受,您不是拐弯抹角的性子,有事可以直说。” 了怨微笑?:“这一段经文就是当初了恨对江冽所念的经文。施主之所以毫无?反应,是因为您的心?中清明,没有魔气侵袭。然而同样的经文,江施主却听得生不如死,米施主可知道这是为何??” 米丘瞳孔一缩,瞬间看向了怨。 了怨双手合十:“那是因为当初江施主确实是魔气入体。那本秘籍不仅能影响人的心?智,也在挑选最佳的主人。江施主不知苦痛,生性淡漠,仅仅是孩童时期见书一面?,魔气就不知不觉在他的体内扎了根。了恨师弟察觉出此事,想以梵音灌耳祛除他体内的魔气,没想到却弄巧成拙,加大了江施主的怨气……” 了怨一叹:“这便是佛家所说的,因果轮回,天命注定。” 米丘的喉咙一动?,像是石子爬到了喉口。在原文里最先发现江家藏着秘籍的,是魏钧。魏钧与江向明是多年好友,江向明对江家保寸秘籍一事守口如瓶,就连自己?的至交还有也未曾透露半分?。 江向明自诩自己?守护武林,即便身首异处也甘之如饴。然而每当外出斩杀魔教人,回到村中看到被欺负的江冽时,也难免心?生惆怅。 “我江向明自诩行侠仗义,对得起江湖、对得起亲朋,却唯一对不住的,就是自己?的妻儿。” 一次醉酒,他对魏钧低诉,看着儿子在古树下孤零零望着同龄孩子玩耍的背影,眼中溢出一丝湿润:“小冽寡言,还有了这么一个古怪的病,我怕他哪天流干了血都不知道。每日娘子担惊受怕,不仅要为在外的我担忧,还要为家中的孩子担忧……我若是个富裕饱食之家还好,可偏偏江某除了这一身蛮力?以外,一事无?成,让妻儿一起担忧受苦……” 魏钧道:“江兄为武林付出,嫂夫人定然会理解。” 江向明苦笑?摇头,“我只盼小冽能衣食无?忧,平安一生。但江家……江家……” 他双眼迷茫,看着济世堂堂主的好友,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苦,低声道:“江家有不能停下的理由,一旦断在小冽这里,就会有被生吞活剥的危险。我不能拿整个江湖做赌注……我想让小冽学刀,但是你嫂夫人坚决不让。我哪里不知道让小冽学武的危险,但是不能等了、不能再?等了……” 江向明倒在桌子上,魏钧正?要嘲讽好友杞人忧天,然而却想到什么,眸光一闪。 他回去后就将此事告诉了阮秋白?。 阮秋白?低头,微微一笑?。 “有何?奇怪的,许是江大哥想让小冽继承他行侠仗义的责任,不想江家的刀法断在他这里吧。” 期间二人又去了一次永乐村,过了几日就传来焚炎神?功在江家,魔教的人正?去争夺的消息。 在看到这里的时候,米丘就有些怀疑。阮秋白?是魔教的卧底不假,但为何?能从?魏钧的三两句话就判断出来魔功在江家,她就不怕消息错误打草惊蛇? 然而现在,她懂了。 如果江冽真的因为看了那本书就沾染了魔气,就说明在江家夫妇死之前,他的魔根就已经深种。阮秋白?本来没有对江冽多加注意,但自从?听了魏钧的话后她特意去了一次永乐村。 仔细观察江冽后,终于确定焚炎神?功就在江家。自此,她报告炎远冬,开?始了对江家的屠杀。 也就是说,江冽的存在,是压断江家夫妇生命之绳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的呼吸有了一点急促,皱着眉抬眼看了怨:“这件事……您和江冽说了?” 了怨点头:“说了。在米施主在明德城的客栈昏迷的时候就告诉了他。当时米施主高烧不退,他只得请了贫僧。在米施主昏迷期间,贫僧为解江施主心?结,就将此事告诉了他。” 米丘的唇瓣微张,一瞬间呼吸都变慢了些许。 竟然是这么早,狗崽子这么早就知道了此事。在原文里了怨早已死去,江冽当然不可能知道“真相”。如今了怨好好活着,当初的怨恨竟然被揭出另外的一面?。 个中缘由她都能一瞬间想清楚,更何?况他这个亲历者? 怪不得他这几日沉默寡言,怪不得他站在他父母的坟前好久。那份秘籍被他烧毁之时,他是什么感觉? 懊悔、心?痛、怅然? 如果真的有重来的机会,不足十岁的孩童定然不会选择翻开?那本秘籍。 她吸了口气,气息瞬间恢复正?常:“了恨大师的心?情?我能明白?,但我不会接受……江冽他……当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了怨也叹口气,面?上出现怅然:“所以当初江施主找到了恨师弟后,他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结局——江湖人都惊愕江施主能在我等坐镇之下还能悄无?声息地杀死师弟,那是因为了恨师弟是自愿赴死的。” 米丘一怔,低声道:“少林就是少林,以前是我想得狭隘了。” “这便是师弟的因果,旁人无?法插入。米施主不必介怀。” 米丘张口,声音有些疲惫:“所以大师告诉我这些。是想说你们之中没有坏人,江冽所遭受的所有痛苦都是理所当然。让他独自面?对魔教也是咎由自取吗?” “那本书选择了江施主,让其魔气入体。但自从?在济世堂,江施主被魔教的毒素引发之后,魔气会更加难以控制。江施主来找贫僧时说过,虽不是月圆之夜,但这七日,每日都有屠杀的冲动?。恐不出三月,会变成只知屠杀的怪物,伤人伤己?,自愈不能。” 米丘面?色一变:“您说什么?江冽他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她想到他这几日眼底莫名其妙的猩红,她本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想到竟然是他的魔气开?始在血脉里提前肆虐。 “为了镇压魔气,他只得远走练刀。期间抓住一魔教暗探,本想一刀……超度对方。却差点伤及周边村民,只能自伤镇压魔气。” 了怨看向米丘,眼中亦是唏嘘:“米施主与江施主朝夕相处,想必应该能够察觉。” 米丘一顿,她那几日虽然察觉到不对,但江冽总是寡言,还是重回故土,她以为他是思念亲人,在加上一心?恼恨他的好感度涨得慢,因此并不曾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