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会害怕 (第1/2页)
“鹿溪。”他强压着火气,“你不该说这种话。”“为什么不该?”鹿溪写的着急,手腕上沾到了墨,不自在的动了一下手腕,一把将白板扔在了桌上,气得胸口上下的起伏,眼泪瞬间落了两大颗在地面上。宋延无奈的深吸一口气,好像这样就能把心里堆积的郁结疏散开似的,抽出两张湿巾,走过来,去拿她的小手。鹿溪躲了一下。他再伸手,这一次没躲。但别扭的用着一小点力气。宋延给她擦着那些墨迹。“慢慢写,不着急,我等你。”他说。纯正的低音炮,声音浑厚有力,没有刻意的压低。因为对她的温柔,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性感。但鹿溪听着只觉得嘲讽。“你不知道我很想知道答案吗?”她写:“可你不愿意主动跟我说,甚至我问了,你都要不理会。要我慢慢写,是想趁着这个时间好好想想,要怎么敷衍搪塞我吗?”这些字刺着宋延的心。但下一句,更是像薄刃,生生把他心口上的rou一刀一刀的片了下来似的。——“连你也欺负我不能说话。”连你。也。欺负我不能说话……他的心都快在这句话里碎了。“没有。”他轻哄着她,“我是没有想好要怎么跟你开口。”又怕说出真相之后,会失去她。在她寄养在这里的这一年半里心都很踏实。想回家,想见她。知道家里有个女孩在等他回家照顾。哪怕忙到沾枕头就着,但她凑过来给他分享自己看到的喜欢的故事片段的时候,也会强打着精神看完,等着她写完,有时候会直接睡着,醒来偶尔她还坐在旁边,在做作业,刷题,背单词,或者玩手机上的小游戏。有时候房间里就只有他了,但她写完的话会留在床头柜上,被子帮他盖好在身上。这种感觉很安定。哪怕不能碰她,时常会因为无法自控的欲望而一遍遍的压抑,他也很知足。可今天在医院里,看见她退半步的动作,执着追问的表情,躲他手时的冷漠,还有刚才发的小脾气,都让他的恐慌迅速蔓延。他的身上都透着一股疲惫。放低了姿态的眼神,和那股疲惫都让鹿溪心软了。她问:“那天,你认错人了,是不是?”“是。”“你给我喝的水里是不是他们说的药?”“是。”“你喝了吗?”“喝了。”一满杯水,他喝了大半。“如果我不去,你是不是要和她……”“不是。”他斩钉截铁的回答,“如果你没去送东西,那天就什么都不会发生,她不会来。”“你不能骗我。”“不会。”宋延帮她擦着眼泪,说完又认真的重复:“我不会骗你。”“你们是不是约……一夜情?”“不是。”“不是一夜?你们这段时间,还有约过吗?”宋延被她的重点逗得低笑一声。她瞬间浑身一紧,往后退,皱着眉头擦自己的嘴,不肯再让他给她擦眼泪。把白板上的所有字都一把擦掉,“烂黄瓜!”宋延问:“什么?”她在这三个字的上一排写:“男人不自爱。”然后把“烂黄瓜”三个字圈出来。宋延耐心的解释:“没有约,我跑完工程项目,就回来和你待', '')('他也会害怕 (第2/2页)
在家里,没有约。”“所以是因为没有时间,但如果有时间,你还是会约的?”鹿溪又把“烂黄瓜”三个字圈出来,在上面重重打了个叉。宋延说:“有时间也不会。”陪着她都不够用,怎么会浪费在这些事情上面。何况。他对其它女人的身体,没兴趣。“我是说,不是一夜情。比这样的关系要恶劣很多,鹿溪,记得我给过你钱吗?”她点点头,又一下愣住。那些曾经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突然有了答案。羞辱她的那些话,只因为他以为她是一个……卖yin女?鹿溪的表情在这瞬间变得复杂,似乎这样一说,一切就完全合理了,但她一时无法接受。“我刚才也没有想要拖延推辞,我身上血腥味重,你不喜欢,所以想先换衣服。”“鹿溪。”“你记得吗,我向你承诺过,你问我的问题,都会有回应,我不会对你说谎。”“但偶尔,你要给我一些时间。”“我说话直来直去惯了,在你之前,很少会和女孩打交道,现在也没有完全学懂。”“我需要斟酌一下措辞。”一句句,带着低哄。在寂静里,像噼里啪啦炸开的火花。鹿溪擦掉白板上的所有字,手握着笔,但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要用嘴说,可很久之后,才又写:“那你现在说这些,是斟酌好了的吗?”宋延说:“不是。”鹿溪困惑的看着他。宋延在心底里松出一口气。因为眼前的少女,又回归了之前的乖乖软软的样子,和他之间的距离感也没有那么强,那么深了。他说:“我还没来得及想好,你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吓到我了。”她睁大眼睛,偏头,“你会害怕?”宋延叹息:“我也是人。”但她才不相信他会被她吓到。他一只胳膊就能把她拎出去丢在外面,让她冻死饿死。但她靠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轻轻地。然后说:“好吧。不怕,不怕……”那么小的声音,还带着点太久没开口而有的羞涩和怯意,却又有那么炽热的温度。他的短发很硬,和他的脾气一样硬。脾气可以强收着,去迁就她。但头发没那么没出息。所以,有点扎手。头顶上的抚摸消失,他心底上也突然顿了一下,有点空空的。甚至想把头主动贴靠在她的掌心里。但他只是注视着她写字的动作。“你怕什么,怕我砸坏你的东西吗?”怕她生气,不再理他。怕她气哭了,掉眼泪,难受。怕她走。怕她闹脾气又不肯吃饭,饿得掉眼泪。怕她要去跟刘玉一起住,见不到她。甚至怕她像以前的某次一样,说什么都不肯吃他做的饭。这也足够让他难受好几天。他会怕的太多太多。但最终,他只是说:“怕你打我。”鹿溪有些无语:“我又打不过你,而且我不打人。”“对不起,鹿溪。”迟来好久好久的,一直在他心上压着,总会让他觉得自己卑鄙的那块重石,挪开了小小的一个缝隙。“宋延。”“嗯。”“你对我好,是不是只是出于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