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喜欢。” 刘晖:“……喜欢个屁!” 这玩意远远看上去一片红,能吃? 他刚骂完,就听见楚寻肚子叫了一声。 刘晖:“……” 楚寻冷冷道:“不好意思,有点饿了。” 唯独池楚正观察着那片玫瑰田,看着看着突然笑了一声。 他把目光收回来,越过楚寻随意束起来的头发,盯着他莹白的耳垂。 然后对刘晖说:“我也有点饿了。” 刘晖:“……” 你别吓我。 众人跟着管家穿过花园,花园中隐隐弥漫着雾气,里面的血红色玫瑰显得更加危险艳丽。 好像用血滋养似的。 会客厅富丽堂皇,镶金的长桌椅摆在大厅正中间,而传说中的老爷,正坐在主位上。他脸上带着金色面具,手撑在下巴上,饶有兴味地观察着众人。 看到楚寻和池楚时,他扫视的目光停了一下,然后轻描淡写地下了个评价:“麻烦的家伙。” 接着又去看白简,这次他嘴角更弯:“曾经见过的客人。” 管家开始命令仆人上菜,确实如他所说,还滴着血的牛排,旁边点缀着玫瑰,红色的酱汁淋在上面,那酱汁太过粘稠暗红,几乎像放出来太久已经氧化的血。 刘晖:“……” 看来今天晚上不用吃饭了。 老爷已经拿起了刀叉,他娴熟地插起一块肉,放进嘴里,酱汁从他嘴边流出来,他吃相优雅,但配上嘴边血迹一样的酱汁却说不出来的吓人。 在场没有人动。 ……除了楚寻和池楚。 池楚看上去并不想吃,他只是随意地拿起刀叉在肉上划着线,整块肉被他划成规整的一块一块的正方形,又通过叉子把玫瑰花的花瓣揪下来,放到每一块肉上。 刘晖无语地看着:“这样会让东西变好吃吗?” 池楚看上去心情很好:“你说什么?” 刘晖:“……” 这边只能看见一个前巡防官无聊地给牛肉分尸,他又越过桌椅去看楚寻。 楚寻尝了一小口,尝到味道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味道很怪,过于腥甜,带着丝丝血味涌进鼻腔,他觉得还不如回那个小破屋啃干面包。 老爷看见他的表情,放下了刀叉,表情很是不悦:“不合胃口吗?我的客人。” “不是不合胃口。”楚寻把刀叉随意地扔下,叮咚一声响。 老爷眉毛皱了皱,认知里,这种行为很不礼貌。 刘晖一口气提上来又松下去,虽然行为不太合适,但至少这句话听上去还算得体。还没等他松完,楚寻下一句话就让他忍不住回头。 楚寻说:“单纯难吃。” 老爷就算带着面具,也能看见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最终嗓音嘶哑,带着威胁的意味:“那好吧,这顿晚餐之后,庄园不会提供任何食物。” 其实这句话可以换个角度理解:这是最后一顿晚餐。 楚寻读出了这层意思,但是他丝毫不在意,他懒散地问道:“厨房在哪?” 老爷:“……” 老爷:“?” 他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不会提供任何食物。” 楚寻反问:“晚餐结束了吗?” 老爷:“……” 老爷的脸又是一阵白一阵红,最后他压低嗓音笑道:“好吧,我亲爱的客人,管家,带这位挑食的客人去厨房。” 楚寻站起身,刘晖连忙拉住他,小声嘟囔:“你干嘛啊?你疯了?你这么做有理由?” 楚寻微微撇他一眼:“饿了不算理由?” 刘晖:“……” 行吧,你说了算。 他委屈巴巴地放开手,想让这场饭局早点过去,片刻之后又拉住了他,用口型说:“给我带点哈。” 还“哈”。 楚寻:“……” 他转身离开座位,跟在管家的身后,却听见拉动桌椅的声音。 “不好意思,这里还有一位,”池楚懒散说道,“挑食的客人。” 楚寻站定,却没有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池楚已经走到了他身侧。 楚寻被气笑了,他一步一步踏得很响,伴随着轻笑,那架势,就像是要杀人。 池楚不置可否:“饿了,单纯找点吃的。” 楚寻的话从牙缝里蹦出来:“你别告诉我你需要吃饭。” 池楚笑笑:“我当然需要吃饭。” 去往餐厅的路就在两人一人贫一句中过去了,管家把他们领进厨房。厨房内放着许多巨大的货架,绕过重重的架子,才看到锅碗瓢勺。 管家耸耸肩:“你们来的太晚了,厨师已经下班了。” 楚寻:“本来也没打算用他。” 万一再给做出来一顿“混血”大餐怎么办? 管家:“……请自便。” 他吃瘪地退出去,关门的声音很大,带着一股怒气。可一贯的修养又不允许他随便发火,于是门就遭了殃。 楚寻对巨大的关门声置若罔闻,专心致志地在架子上寻找着能吃的东西—— 不知道从什么东西上割下来的生肉,几近腐烂的青菜,还有落了层灰的罐头,楚寻找了找去,似乎只有还密封良好的午餐肉可以吃,楚寻伸手把那东西拿了下来。 撬开罐头,里面东西一切正常。楚寻随手给池楚扔了一罐,他又开始转悠起来,寻找着火源。 池楚:“这么讲究,还要加个热?” “我挑食,”楚寻没看他,没滋没味地说,“你不也挑吗?” 池楚:“……” 好的没记一点,坏的记了个遍。 于是两个人在阴暗的庄园里,一人拉了个炉子,给午餐肉加热。厨房外面,是吃的没滋没味、气都气饱了的老爷,和战战兢兢不敢动也不敢吃的刘晖。 白简坐在一边,看上去有一些茫然,心情也不太好。刘晖知趣地没去打扰,肚子早已饿得抗议,但是看着眼前这东西又实在吃不下,于是惦记起楚寻来。 他向天祈求:给我带点吃的,哥,你就是我哥。 兴许是他祈祷的太过虔诚,他两个哥吃饱喝足,正打算离开厨房,又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什么。 楚寻又从架子上顺了好几罐,回到餐厅扔给了刘晖。 刘晖两眼直冒光,一不小心就把心里想的念出来:“哥,你就是我唯一的哥!” 池楚似乎对刘晖的双标不甚满意,挑了挑眉看他。 刘晖笑嘻嘻地:“你也是。” 楚寻:“……” 唯一? 看来今晚他和池楚只能活一个。 刘晖没管楚寻古怪的表情,兴冲冲接过,正要开罐子,转头看见主人又红又白的脸。 刘晖:“……” 老爷拿起餐巾擦擦嘴,接着愤怒地往桌上一甩:“晚餐结束了,管家,带各位客人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