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刘妈说过柏泽清有私人飞机驾照。 柏泽清本来在看财务数据,这时也因为林颂音的话转过头。 “你很想坐?” 林颂音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想了想以后,还是摇了摇头。 她实话实说:“只是有点好奇。” 她又不知道柏泽清的技术怎么样,她可不想冒这个险。 柏泽清又回过头,简单地说:“我大哥有公务机,但是护理起来很麻烦。我讨厌麻烦的事,所以我没有。” 柏泽清说完,也搞不懂自己和她解释这些做什么。 林颂音听到他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柏泽清说自己讨厌什么。 真稀奇,他可是连老婆出轨都能预先原谅的人啊。 她条件反射地接话问道:“讨厌麻烦的事,那你为什么来做我的监护人呢?” 不过林颂音一问完话,就猜到柏泽清的回答了。 用脚趾头想,那也一定是万变不离其宗的“帮易叔叔的忙”。 但是这一次,柏泽清沉默许久。 他半阖双眼,不知道在说给谁听:“因为,不知道会这么麻烦。” 第15章 柏拉图 柏泽清的声音透着倦怠之后的喑哑,林颂音本来还想反驳,就算她是麻烦,也是他自己选的,谁让他来掺和易竞的破事…… 但一看临近登机,林颂音决定原谅他,就当作是对昨晚的赎罪。 登机以后,林颂音再一次深切地体会到金钱的无限可能。 从知道柏泽清花近十万块,只为了一张头等舱的机票,林颂音直觉他是不是脑子不好,那可是十万块啊…… 只是,等真的坐进简约奢华的舱位后,她才知道原来在有钱人的世界里,一切都在为他们服务。 林颂音端坐在舒适的座椅上,面前就是可供娱乐的电视屏,座椅的扶手边是一堆可控的按钮,用来提供各项服务。 她实在不想自己表现得像是刚进城的土包子。 然而事实上,她确实是。 听空乘人员在给别人介绍飞机上可以上网,林颂音开始在搜索引擎上输入:“头等舱的座椅怎么调整?” 柏泽清刚准备坐下,一转头就看到林颂音手挡着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下一秒又低头研究座椅。 柏泽清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近她。 “座椅这样调整。”柏泽清语速平稳地说,其实这些空乘人员都会告诉她的,他没必要多此一举。 “懂了么?”柏泽清演示了一番。 林颂音瞬时记忆很好,很快就学会了。 “懂了,那等我困的时候,可以把椅子放平睡觉吗?”既然柏泽清都过来了,那他就好人做到底吧。 “可以,晚一点会有人来铺床。” 林颂音对此表示震惊,“铺床吗?” “嗯。” 柏泽清之前就发现,当林颂音很满足的时候,从眼神到声音都会传递得很清楚。只是他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情绪可以传达得这样直接,直接到可以影响到别的人。 “还会给你提供睡衣。”他说完这句话,林颂音的眼神更亮了。 “真的吗?好看吗?”林颂音满眼都是雀跃。 柏泽清收回目光,尽可能冷淡地回:“我不知道。” “好吧。” 等林颂音在座椅上舒心地吃完一顿完整的法餐以后,才知道这架飞机上只有四个头等舱的舱位。 她终于开始真切地后悔昨晚对柏泽清做出那个缺头脑的举动,不然现在她可以就可以对着他没完没了地问下去。 原谅她这个前不久才摆脱穷鬼身份的人实在有太多的好奇…… 林颂音把洗漱完,又回到了舱位。 她和柏泽清之间隔着一个窄窄的过道,见柏泽清拉上了他的帘幕,林颂音猜想他大概是睡了。 她的座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放平,床垫上面也铺好了羽绒被。 林颂音发现自己头有些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喝了一小杯红酒,于是她也拉上自己这边的帘幕,躺下准备睡觉。 林颂音大约是睡着了,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强烈的耳鸣让她彻底恢复了清醒。 睁开眼睛,林颂音能明显地感觉到飞机在颠簸,她顿时有些心慌。 耳朵越来越痛,林颂音本能地捂住耳朵,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耳道捅,没过一会儿,她甚至感觉喉咙都有痛感传来…… 她知道坐飞机会耳鸣很正常,所以并不好意思吵醒柏泽清,但是这毕竟是第一次坐飞机,林颂音还是感到害怕,呼吸也变得沉重。 林颂音试图闭上眼再睡一会儿,但那种鼓噪的动静越来越大,她还是坐起了身。 不知道柏泽清醒没醒来? 就在她想小声叫柏泽清的时候,众多的噪音中传来她极为熟悉的声音。 “林……颂音。” 身旁的帘幕伴随着这道声音瞬间被人哗一下拉开,林颂音睁开眼,几乎是下一秒,柏泽清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柏泽清半蹲在林颂音面前,双手将她仍捂在自己耳朵上的手给拉了下来。 “哪里不舒服?”他语气不复平常的不急不缓,大约是因为刚刚在睡觉,额前的短发看起来有些凌乱。 林颂音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模样,很快才想起来摇头,“我觉得耳朵好痛,耳鸣。” 柏先泽清闻言,神情恢复了松弛。 “没事。”他倾身往林颂音的方向靠近。 睡前,柏泽清也在飞机上淋浴过。现在,他们身上是同样的味道。 柏泽清抬起手,用双手的掌心轻捂住她的耳朵,林颂音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他们挨得太近,她呼吸间尽数都是他的气息。 柏泽清随即又松开双手,就这样重复了几次后,林颂音发觉自己好像真的不耳鸣了。 她一脸新奇地望向柏泽清,双眼因为刚刚的疼痛涌出了一点生理性的泪水,在这样的光线里,像是一汪清池。 柏泽清原本在全神贯注地关注着林颂音的状态,他盯着她许久,在对上她这样的目光后,他慢慢松开了手。 “好点了么?”他问。 “嗯,这方法好神奇。” 耳朵上的那股热源离开,林颂音感觉不到不舒服,甚至飞机也不再颠簸,心跳声自然趋于缓和。 “嗯,”柏泽清终于起身,他清楚他只是在做自己应当做的事。 “再有不舒服,记得叫我。” “好。” 落地巴黎戴高乐机场是在巴黎时间12月4日晚上八点。 林颂音在飞机上睡得昏沉,被柏泽清叫醒。 一直到出关,她都像在做梦一样,睡眼惺忪。 等林颂音终于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和柏泽清已经站在机场外。 行李箱和提包都在柏泽清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