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泽跪在地上,脊背绷紧,声音颤抖,极为紧张,诉说着他飞蛾扑火般的告白:“江哥,我、真的、很喜欢你。” “求你成为、我的、雄主。” “雌父…秦丰从信息素序列改变项链收集到了、你的信息素。 我知道、我知道了你是雄虫。” “我、拿你的信息素和我的,做了、匹配度测试,我们的匹配度也、超过了60%。” “你,你能不能别要尤利西斯了,选择我?” “尤利西斯、拥有的,我都会、拥有。”丁泽始终执着,“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什么都行,权势、财富、地位…什么都行,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我的一切都给你。” “江哥,”丁泽跪在江凌面前,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强势的三白眼,“我对你的、喜欢不一定比、尤利西斯少。” 他乞求着江凌的垂怜:“求你,做我的雄主。” 长久的、难捱的沉默。 没有回答,连拒绝都吝啬给出。 丁泽像是茫茫深海中的一叶航船,孤独寂寥地在静夜中前行,他不知道这漫长的夜何时终结,也不清楚哪里是岸。 只有悬在夜空中的一轮明月是他仅有的慰藉。 然而,明月不属于他,月光也不会永远照在他身上。 正如在丁泽的视角里,江凌是为了尤利西斯才来到M44星,才认识了他:他不过是有幸短暂地窥见了月亮的光辉。 “所以,”江凌的声音像是从高天上传来,平静、没什么波动:“你喜欢我,这就是你杀死我伴侣的理由吗?” 这次轮到丁泽沉默了。 良久,他低声回答:“不杀、了他,我怎么得、到你。” “除此之外,我还能怎、么办呢,”泪水静静地顺着他脸侧流下,丁泽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江凌,“江哥,求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呢?” 夜深虫静时,午夜梦回,想起江凌和尤利西斯牵着的手,嫉妒的毒液便在心中滋生,他在毒液中来回涮烤。 丁泽不会忘记,当秦丰似笑非笑地告诉他江凌是雄虫,而且他和江凌的信息素匹配那刻的狂喜。 尤利西斯和他都是皇室,凭什么拥有截然不同的命运。 有一个能让他得到江凌的机会摆在面前,他怎能不抓住。 丁泽知道自己下作、卑劣、不择手段,但那又怎样。 在他的价值观里,想要的东西,要靠自己抢来。 他作为孤儿出生在边缘星,那里没有秩序、强硬的拳头就是法则。 除了短暂的和江凌相处的时光外,丁泽没得到过半点温情。好不容易遇到亲生雌父,结果他压根没把丁泽当活生生虫看,只把他作为报复皇室的一件工具。 “弱、肉、强、食,想要的东西,争抢才、会得到,包括雄主。”这是丁泽世界里的法则。 “这场、战斗里,尤利西斯是、落败者,而我是赢家。” “战利品是一整个帝国,还有,你。” 丁泽终于抬头,直视江凌,眼里写满野心。 然后他看清了江凌的脸。 他浑身一震,怔住了。 一滴泪,欲落未落,挂在江凌的下睫毛上,美得让虫心颤。 丁泽呆呆地望着那滴泪,宛如被抽去了筋骨,肩膀塌下,瘫坐在地上。 有什么东西,在匹配度和身份条件之外更重要的东西,被他忽略了。 他曾以为这种东西不会出现在像江凌这般淡然冷漠如同神祇的虫身上,于是他便忽略了。但事实证明,他似乎错的离谱。 “你爱、尤利西斯?”丁泽的语气颤抖了,手按在地上被砂砾磨破了手心也浑然不觉,急于从江凌的口中听到回答, “你居然、是爱他的吗?” 江凌俯视着丁泽,神情冷漠,像教堂穹顶高高在上冷眼俯瞰世间的神像。 他第一次直白表述感情:“是。” 江凌爱着尤利西斯,爱着白从槐,爱着类子默,爱着普罗大众,爱着每位子民。 但相较于其他虫子,江凌对尤利西斯的爱,总归是要深一点的。 如果为了使这漫长的生命不再寂寞,一定要挑选一只虫当伴侣的话,江凌会选择尤利西斯。 丁泽浑身都在颤抖。 他从未料想过江凌对尤利西斯的感情。他才是战场上丢盔弃甲、颓然落败的一方。 比起伴侣身份,江凌亲口承认的对尤利西斯的爱让他更难以接受。 他的表情扭曲,似疯似狂,大颗眼泪从碧玺般的眼睛中落下: “如果我、也出生在首、都星,生来便是、皇子,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如果是我先遇到、你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江凌缓缓摇头:“不会。” 早在虫蛋破壳、初睁眼看到世界的一刹那,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江凌的眼眸垂下,面容神明般悲悯。 走过路的决定了虫生的走向,他不知道哪一步走错才导致了现在这般结果——每只虫都身陷囹圄。 或许一切都该归咎于命运。 “既然你坚称弱肉强食,那么便要承担弱肉强食的后果。” 江凌做出审判:“我会杀了你。” “嗯。”丁泽的话语轻轻的,灰绿色的雾霭般的眼睛看着江凌的面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没有反抗。 这也是江凌第一次剥夺他虫的生命。 狰狞的骨刺刺穿了丁泽的心脏,正如丁泽对尤利西斯所做的那样。 修文,我kuakua修 丁泽的另一个结局就是if线。选择不同导致结局不同,每个虫都有既定的命运,唉。 第 126章 是雄虫 是雄虫 很多虫都死了。 尤利西斯死了。帝国皇冠上最璀璨的明珠跌落尘埃中。 类子默和白从槐躺在医院里生死未明。 丁泽被江凌亲手杀死。 还有更多更多的虫,他们是江凌的同学,或是江凌的老师,又或者只是和江凌擦肩而过,他们都死了。因为这场毫无意义的、恶心的战争。 战争却从未停止。 交战的两方都疯了一样,每只虫双目赤红、感觉不到疼痛般拼杀,锋利的鳞爪撕扯敌虫的身躯、尖牙狠狠咬掉对方的血肉。 鲜血与残肢挥洒在大地上,浓得像化不开的仇恨。 宛如蝗虫过境,地皮翻开,美好的景色尽数埋葬,徒留一片疮痍;无数凝聚着宝贵心血与科技成就的建筑、物品、资料被烈火摧毁。 生命曾浩瀚伟大,然而身陷战场中,它又真切的渺小。像一茬茬枯萎的、轻易断折的麦草。 被同伴的逝去和死亡的危机感刺激,虫子们全然丧失了理智,机器般不知疲倦地挥拳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