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签名签成这样的,你能找得出第二个人? 这行字发出去之后,对面那位“甜甜圈”犹豫一会儿,又问了几句,竟然真的付款拍下这张看起来相当浮夸且不正经的签名。 交易物品描述里甚至还写着:这不是普通的签名,这是清华传奇,是人民的骄傲。 在这位卖家猛力吆喝,一张A4纸恨不得吹出花来的努力下,对面那位买家不再犹豫,点击了“购买”。 【交易成功,请等待卖家发货。】 ——等我日后飞黄腾达,你们就拿着我的签名卖个好价钱,肆意挥霍。 万达放下手机,恍惚地想:……这他妈还真是一语成谶。 贺朝白手起家的创业故事已经传遍大街小巷,曾以为是这货不要脸瞎吹的“清华传奇”也变成了现实,光是“贺朝”这两个字都已经变成经管学院的金字招牌。 谢俞毕业后直接去医院工作,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主刀。 这对“谋财害命”组合,在社会上混得风生水起。 A市人民医院。 谢俞刚结束一台时长三小时的小手术,他摘下手术口罩,倚靠在更衣室门板上稍作休息。 换了衣服出去,就看到有小护士聚在一起。 “咱医院门口总停的那辆车——好像是谢医生对象的,”那位小护士浑然不知事件中心的主角就在她身后,“上回我看到谢医生从车上下来了,就在前面那个路口。我说那辆车怎么每天都来,雷打不动的……可惜没看到脸。” “……” “谢医生有对象了?” “岂止是有对象,婚都结了。” 谢俞听着自己的八卦,低头给贺朝发短信。 ——你在门口? 他下班时间不固定,有时候一台手术能做上半天,也不知道这人在门口等了多久。 贺朝现在也是A市有头有脸的人,业内人士基本都知道这位贺总下班时间不怎么出去应酬,整天到了点就去医院门口接媳妇儿。 贺朝很快回覆过来。 ——是啊,等我家小朋友下班回家。 两人一毕业就结束了“未婚夫夫”关系,整个过程没有弄太多花里胡哨的东西,饶是贺朝这个平时戏多的人也没在结婚这件事上过度发挥自己的才华。 一切看上去都很平静,但是领证的那天晚上贺朝整宿没睡着。 而谢俞把五点当成七点,直到出门才发现自己看错时间。 ——我们自愿结为夫夫,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 …… 谢俞收到短信就换了衣服往外走。 拉开车门弯腰钻进进去,人还没坐稳,贺朝已经将他一把拽进去,顺带关上了车门:“抱会儿,都他妈十二小时没见到面了。” 谢俞就这样被他拥着,甚至顺从地伸手攀上贺朝的脖子,嘴里却说:“……你有病?” 贺朝:“嗯,你有药。” “回哪儿?钟家?”贺朝抱了会儿,吸口气全是谢俞身上的消毒水味儿,但就是消毒水他闻着也上瘾,“前几天顾女士是不是叫咱抽空回去一趟?” 顾女士说了好几次,说是要给谢俞补过生日,但每次谢俞都因为临时有患者需要救治,这饭只能一拖再拖。 看贺朝提起钟家像个没事人一样,谢俞出声提醒:“你确定你要一起去?” 贺朝:“那有什么不行。我怎么着也算是个女婿吧?见到我不是应该热烈欢迎吗?” 谢俞心说还真没像你这样的女婿。 “行行行,”谢俞说,“你牛逼。” 贺朝前两年刚在商界站稳脚跟的时候,跟钟杰抢过同一块儿蛋糕。 当时谢俞还不知道钟杰在饭桌上连骂一个月的不要脸“对头”就是贺朝。 只知道这位大哥象是跟钟杰有仇似的,能怎么膈应他就怎么膈应他,那套雷厉风行的作风简直是把钟杰往死里怼。 最后不仅抢了钟杰差点谈到手的生意,还拿着合同在他面前显摆。 在饭桌上听的时候,谢俞就隐约觉得这画风好他妈眼熟。 钟杰被怼得颓了整整一个月,公司也不去了,整天关在房里。 比当年得知嘲笑多年的拖油瓶突然从学渣变成学霸还难以接受,都快成心理阴影了,也不知道对方到底跟他什么仇什么怨。 ——直到他在谢俞的婚礼上看到了另外一位笑脸迎人的新郎官。 “……” 半小时后。 钟杰坐在大厅看球赛,见到贺朝出现的那一刻,脸都绿了。 这顿晚宴吃得极其尴尬。 “来来来,多吃点,”贺朝泰然自若,往钟杰碗里夹菜,虚情假意道,“别客气。” 钟杰一口饭卡在喉咙里差点没被噎死。 谢俞一直到跟顾女士告别,跟贺朝两个人回去的时候才忍不住笑起来:“你故意的。” 车窗打开一道缝,风顺着缝隙呼呼往里吹。 贺朝:“我他妈当然是故意的了。” “谁让那傻逼欺负你,你不记得了我可记得很清楚,我见他一次搞他一次。” 以前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谢俞确实记得不多了,或者说是不在意。 但贺朝忍不了。 他这个人很少跟人计较,气量也大,但只要是跟谢俞有关的仇,记得门清。 如果贺朝要是有一本专门记仇的小本本,估计上头罗列着的全都是:××年××月××日,谁谁谁欺负我媳妇儿。这仇记下了。 谢俞不动声色地去牵贺朝的手。 两人无名指上戴着相同款式的戒指,是两枚设计简约的银环。 等回到家,贺朝弯腰输密码,家里门锁的密码就是他和谢俞领结婚证的日子,“滴”的一声,门开。 贺朝半只脚踏进去:“等会儿先吃……” 贺朝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谢俞已经把他推进门,然后反手把门带上,后背抵在门板上,直接把贺朝的脑袋摁下来封住了他的唇。 也封住了贺朝后半句话。 ……等会儿先吃点零食垫垫肚子,我去做饭。 谢俞一边用舌尖勾着他的,一边主动去解自己身上那件衬衫。 他锁骨处还有上次贺朝咬出来的牙印,那道印子已经转变成很深的红色,暧昧得很。 男人身段修长,顺着大开的领口往下,是凹陷下去的腰线。 在贺朝想要逐渐深入之际,谢俞却微微往后仰头,避开了他,目光仍胶着在他身上。 然后谢俞轻舔下唇,吐出三个字:“先吃我?” 贺朝在心里骂了一句“操”。 两人的身体早已经契合得不能再契合,谢俞浑身上下都是敏感点,弄一弄就软下来喊他哥。贺朝将那玩意儿狠狠抵进他身体里的瞬间,谢俞颤着声说:“……慢、慢点。” 贺朝托着他的腰,将那玩意儿抽出来,又猛地插进去,把谢俞惹得眼角都红了,变本加厉地欺负道:“乖,叫我什么?” 谢俞哑着嗓子,叫床似的哼了两个模糊的字音。 “老公。” 贺朝低头吻他,该怎么弄还怎么弄,甚至动作力度都加大了:“说的什么,老公没听清。” 谢俞眼角更红:“你他妈——” 贺朝从他嘴角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