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到华志新一辈子的模样。 当着不痛不痒的军队文职,并且以他的能力和心性来说,再也不可能有什么长进。 明明名字里有一个“志”字,却那么的胸无大志。 要不是华志新住在军区机关大院,江兰芳绝对不会看他这种人一眼。 现在,他似乎成了自己的最佳选择。 江兰芳很无奈难受,但也只能妥协。 她找不到更好的了。 华志新会找她各种闲暇的时候来看她,给她送吃的送喝的,或是送各种他手工打磨的小木头玩意儿。 这是他最大的爱好,就爱鼓捣这些,江兰芳却很看不起,真是没一点出息。 可江兰芳这次却没有拒绝他,反而第一次收下了他做的小木头玩偶,还对他笑着说:“志新,听说你家里有钢琴?能带我去看看吗?” 华志新受宠若惊,微张着嘴,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应道:“诶!好!” 江兰芳对他笑了。 第一次对他笑。 华志新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好像终于迎来了他的春天。 …… 渐渐,舞蹈队的队员们都发现了江兰芳的不对劲。 自由活动的时间总是见不到江兰芳的人影,也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 只有时蔓知道,江兰芳在偷偷练钢琴。 事情还要从时蔓和蒲杉月成了好朋友说起。 蒲杉月一直很喜欢时蔓出的唱片,自从那次时蔓去蒲首长家里做客之后,虽然和蒲永言之间的关系没什么进展,但和蒲杉月的友谊却一直在突飞猛进。 时蔓偶尔放假休息的时候,也会去军区大院找蒲杉月玩儿。 谁知那天却不小心和一个匆匆忙忙的人影撞到一块,结果一看,居然是江兰芳。 “江队长?你怎么在这?”时蔓看了眼军区大院的牌子,有些惊讶。 随后看到江兰芳从地上捡起撞掉的纸,下意识就藏到身后,随即心不在焉地笑了笑,“没、没什么,过来玩玩。” “江队长也有好友在这?”时蔓打量着她,“以前好像没听说过。” 江兰芳闭了下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再睁眼,对时蔓忽然笑容温柔灿烂。 “蔓蔓,你喜欢钢琴吗?想不想练?” 时蔓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问这个,有些警惕地看着她。 江兰芳继续笑着说道:“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华志新家里,他那儿有一台老钢琴,我带你去练。” 时蔓听着有点心动,但她又很防备江兰芳这个人,总觉得她不值得信任。 江兰芳耸耸肩表示,“你如果不喜欢那我就走了,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她压低声音强调,“我只和你一个人说过。” 时蔓想了想,轻笑道:“那还是算了江队长,华志新是你的对象吧,你去他家里练琴可以,我去就太不是回事儿了。” 她摆摆手,“你去吧江队长,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替你保密。” “那谢谢你了。”江兰芳笑了笑,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时蔓望着江兰芳的背影,有些羡慕地出神。 忽然后背被人拍了拍,蒲杉月轻快的声音传过来,“蔓蔓姐,发什么呆呢?” “……我也好想练钢琴啊。”时蔓直接把脑海里的话说了出来,这才反应过来,她回头抱歉地看向蒲杉月,“不好意思我刚刚在自言自语。” “我都听到了。”蒲杉月微微一笑,又有些困惑不解地问,“蔓蔓姐居然喜欢钢琴吗?” “嗯,喜欢。”时蔓喜欢时髦有腔调的东西,钢琴很优雅高贵,正好戳中她的心。 蒲杉月却嘟起嘴,抱怨道:“弹钢琴可辛苦了,坐在那儿好久都不能动,简直难受死了。” 时蔓意识到,“杉月,你会弹钢琴?” “学过一段时间。”蒲杉月叹气道,“但我不喜欢,就央着父母别让我学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她们总算同意。” “那你家也有钢琴?”时蔓眼睛亮起来。 “本来是有的,后来卖掉了。”蒲杉月手一指,“喏,就半卖半送给了华志新他们家。” 时蔓的眸子暗了下来,还挺巧的。 蒲杉月歪起脑袋问:“蔓蔓姐,你想弹钢琴?” “不光想弹,我还想学。”时蔓聊起她们团里有着钢琴进修名额的事儿。 蒲杉月一听,笑了笑,“那还不简单,虽然我们家的钢琴没了,但我的钢琴老师还在呀。” 她一把抓住时蔓的手,“走!我带你去找她!以后你放假的时候去她那儿学钢琴不就好了。” 时蔓现在不需要再省吃俭用寄东西给远在边疆的父母,她的津贴和工资足够她支付几次钢琴课的费用了。 就这样,时蔓也像江兰芳那样,在大家不知道的时候,悄悄练起了钢琴。 她很努力刻苦。 放假的时候去蒲杉月以前的钢琴老师那里学习。 平时在文工团的时候,就用一块小纸板画了黑白琴键,躲在湖边或是被窝里练。 江兰芳也同样如此,没有放松过一刻。 建议让其他队的女兵们也参与选拔,就是她找团长提的意见。 这段时间,她一有空便去找华志新练钢琴,比以前练舞蹈的时候还要努力。 她年纪大了,在舞蹈队的体力、柔软度都大不如那些年轻的新人。 但她不甘心,她要在文工团创出一片自己的天,让大家提起文工团就会想到她江兰芳。 现在,她终于在钢琴演奏上找到了新的道路,她的手指长,气质也适合,最适合练钢琴了。 所以,她无比确信,这次钢琴进修的名额,一定属于她。 …… 和时蔓走得近的几个姐妹,偶尔看到了时蔓拿着的黑白琴键纸板,发现时蔓想去进修钢琴。 崔霞含着话梅,含糊不清地说:“蔓蔓,你要抛弃我们了吗?” 还不等时蔓回答,另外两个女兵就去敲崔霞的脑袋,“胡说什么,蔓蔓姐肯定是想去摸摸钢琴,闹着玩儿的,这琴键一看就是瞎画的呢,你们看这两块黑键都连在一块了。” 她们都没怎么细致地观察过钢琴,也理所当然地以为时蔓如此。 毕竟钢琴是一门新玩意儿,没人带她们入门,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能赢过器乐队那些搞了那么多年乐器的文艺兵们。 很显然,同屋姐妹们都不觉得时蔓能得到这唯一的珍贵的名额。 只有蒲杉月会在时蔓每次放假见到她时,给她鼓劲儿,说“蔓蔓姐你的歌唱得那么好,也一定能弹出最好听的钢琴曲”。 时蔓虽然没搞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关联,但她很感谢蒲杉月的陪伴和鼓励,是她这段时间很大的慰藉。 艰难、刻苦、紧张的准备中,时蔓还没去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