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爸去吃喜酒吧。” “哦。”蒲杉月没察觉到哥哥的小情绪,毕竟他和时蔓都过去那么久的事儿了,她还以为早就放下了。 蒲大首长看了眼蒲永言,没说什么,反倒跟蒲杉月开起玩笑来,“你那件大衣,自己都没舍得穿,就这么送人了?” 蒲杉月清脆地应了声,“嗯,蔓蔓姐喜欢,而且也需要。” 说着,她凑到蒲大首长手边撒娇,“爸,你以后给我再买一件嘛。” “你呀。”蒲大首长伸出粗粝的手指,点了点蒲杉月娇嫩的鼻尖,“也不知道你以后对自家嫂子有没有这么上心。” “什么自不自家的。”蒲杉月眨眨眼,吐舌头道,“蔓蔓姐也是自家人嘛,我可喜欢她了。” …… 时蔓在钢琴队宿舍睡的最后一晚,和队员们聊到很晚很晚才睡。 第二天除夕,大家都在所难免地睡到大中午才起来。 今天食堂的午饭也很不错,有鱼有鸡,大家饱餐一顿,便回到宿舍里帮着时蔓收拾。 昨儿晚上行李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只要全都扛到门口。 最主要的,还是时蔓得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 大家找舞美队那边借来了最全的化妆品,借着手巧,都帮时蔓出主意。 以前时蔓只是简单搽些润肤的霜,再画画眉毛就已经很漂亮了。 所以今天再认真拾掇起来,便不是“惊艳”二字能形容的。 等时蔓对着镜子描描画画很久,再换上那件红色呢绒大衣抬起头来时,所有屋里屋外的人都看直了眼。 “蔓蔓姐,你这也……太好看了。” “这么会这么美呀。” “比天上的仙女还要漂亮!” “……”大家不吝啬赞美之词。 时蔓笑着摇摇头,打趣道:“你见过仙女?怎么知道她什么样?” 她一笑,像娇丽的花忽然在春风下绽放,更加漂亮夺目,几人看得忘记呼吸。 不得不承认,时蔓今天盛装打扮过后,比以前任何一个日子都要更美。 走出钢琴队的宿舍,一路往凌振他们团里的食堂去,路上不知多少双眼睛都惊艳地望着时蔓。 以前就觉得时蔓好看,今天更觉得她好看到登峰造极了。 “蔓蔓姐,大家不知道要多羡慕凌团长呢。”姐妹们都恨不得自己是男人,能娶到时蔓这么漂亮的妻子。 时蔓噙着笑,“不也有很多人羡慕我能嫁给凌振?”甚至有人都怒火中烧到撕破脸了。 跟着时蔓一块走的这些姐妹们都不知道昨天江兰芳过来做了什么混账事儿,但她们都点头认同时蔓说的话。 别说其他团的女兵,就是她们文工团里,也有不知多少眼红的,心碎的。 当然,路上也有些酸溜溜的,对着时蔓的背影就开始指指点点,说悄声话。 “再漂亮又有什么用,漂亮的脸蛋又生不出大米。” “就是,别看她最近收敛了些,但谁不知道她娇生惯养的,脾气也不好,根本就不是个贤妻良母。” “凌团长也是只看她那漂亮脸蛋去了,都忽略她的本性,我看啊,以后可有罪受了。” 这些说话虽然难听,但还不至于太粗鄙。 可有人直接就在背后开起了玩笑,调侃道:“瞧她那娇滴滴的样子,能受得了凌团长那样的男人吗?” “我看够呛,凌团长体力太强了,我看她现在扭着腰多得意,明早就要哭哭啼啼的了。” “唉,其实两人根本就不相配嘛,就不应该在一块儿。” “……” 这些人小声的议论着,却没人敢大声说。 其实说到底,他们还是在眼馋今天的那场喜酒。 因为和凌振、时蔓的关系不亲近,所以这些人只能在路上看着,并没有受邀去食堂吃喜酒。 当然只能嘴上过几句瘾。 今天的喜酒实在丰盛。 每桌十个人,十个菜,满满一坛子酒,每个座位上还有用红纸包着的喜糖、花生以及一毛钱,真是连过年都没见过比这个还好的。 入座后,又把许多女兵羡慕得不行。 见部队里这么多女兵结婚,嫁给其他首长的也有,但也没见过像时蔓今天这样有排场有面子的。 一来嘛,是凌振实在看重时蔓。 二来,则是因为凌振无父无母,这么多年的津贴都在自己手上,他吃住又都在部队,完全没有开销的地方,所以就全都攒了下来,办这样一场隆重的喜酒也绰绰有余。 女兵们忽然都觉得,以前要找什么家里条件好的男兵做什么,像凌振这样无父无母的才最好嘛。 以后结了婚上头没有公婆,所有事都能自己说了算。 而且男人的工资、津贴,发的所有东西都不必往婆家那边寄,没有要赡养的老人,没有拖油瓶似的兄弟姐妹,多好啊! 不少女兵埋头吃菜的同时,都暗暗下了决定,以后也得找个家里没人的! …… 吃过喜酒之后,大家都喜洋洋地说着祝福的话,一个个离开。 有些文工团的文艺兵们还得去准备今晚晚会的节目,有些首长则是打算去观赏晚会。 还有些战士们则约好了要去俱乐部里头跨年,或者是去空地上等着放烟花、看烟花。 都各有各的事。 凌振也喝了很多酒,被大家灌了一杯又一杯,他难得有了些微醺的样子。 瞳仁晃动,但视线一直没离开时蔓。 时蔓今天不必去演出,她请了婚假,再说晚会上有她教出来的几个队员们弹钢琴,也已经足够。 她挽着凌振的胳膊,踢了一下他的脚后跟,“我的行李还在钢琴队。” “我去搬。”凌振即便微醺,腰背也挺得比任何人都直。 甚至因为时蔓的这句话,他彻底变成了一棵直直的树,有些僵硬地往前走。 一想到时蔓即将带着她的大包小包走进和他的家,他就难掩胸腔里那捧燃烧着澎湃着的火焰,一直那么灼烧着,停不下来。 到了时蔓的宿舍,凌振单手拎起几个行李袋,劲儿冲冲就往前走。 时蔓想甩开他牵着自己的手,“你倒是两只手拎啊,这样提着不重吗?” 凌振不应声,但手指紧紧扣着时蔓的手指,就是不肯松开。 就这么一路到了两人未来的新家。 这座小院子刚好在时蔓她们文工团和凌振他们团的中间,两人去团里都不远。 凌振当时千挑万选,还是仗着出生入死的军功才把它申请到。 事实上,还有不少首长都想要这个独栋小院,实在是太舒服了。 一栋小白楼,贴着红色的琉璃瓦,不仅漂亮,而且设计得也很好。 坐南朝北,冬暖夏凉。 前后院子都大,而且四四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