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忽然回过神来推他,”我得先去洗澡。” 可凌振按着她,喑哑的气音落在她耳畔,“不用。” “不行。”时蔓忍着脊椎的麻意,手上使劲儿,“我要去。” 她刚说完,忽然身子一轻,又腾空了。 凌振将她捞抱着,踏进浴室,直接到了淋水花洒下,不由分说地打开。 “还没——”时蔓还没说完,连同衣服一起,被淋得湿透。 她闭了下眼,长睫挂着水珠,咬牙切齿,“凌振!” 凌振仍抱着她,身上的白背心湿敷在紧密板实的肌肉上,勾勒出遒劲的线条,荷尔蒙快要爆.炸。 他整个人也快爆.炸了,吻着她柔嫩的脸颊,水珠颤颤滚落。 时蔓拍了他一掌,反倒震得她手疼。 水雾袅袅,他对时蔓的拍打毫无所觉,仍缠吻着她。 时蔓皮肤被水冲刷着,更显得水嫩、吹弹可破,红唇潋滟,眸光也含起春水,皮肤却因为凌振的亲吻渐渐泛起羞人的粉润。 骨子里的酥痒被勾起来,时蔓娇声咕哝一句,凌振想把她打横抱起,她认命般一只手勾住凌振的脖颈,另一只手把花洒开小了些,“就在这里。” 凌振愣了一瞬,随后因为地点的刺激而眼眸发红,更加激烈狂热。 时蔓浑身都是软的,勉强挂在他身上,咬牙支撑着,即便腿直打颤,也在安慰自己。 至少这也算是对梦境的一种打破,她和凌振的第一次不是在卧室,而是在浴室。 何况这里隔音很好,不用担心会被人听见。 凌振也不像梦境里那样愣头青,一点儿都没弄疼她。 只不过相同的是,凌振掀下了这段日子在她面前伪装成摇着尾巴大狗狗的伪装,他又成了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 等一切弄完,时蔓整个人湿漉漉躺在凌振胸膛里,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花洒里的热水将她的皮肤泡得莹润,她整个人更如同被里里外外滋润过,眸色潋滟散着流淌的媚意,收不住,比春日里的月亮还要美。 凌振望着她的眸子按了几分,微抿唇角,手指在她皮肤上摩挲。 “唔。”时蔓眼皮垂着,连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但她知道,绝对不可以再来了,否则她要被掏空,变成一具干皮子。 凌振也很清楚,他哑声道:“我替你擦洗。” 时蔓放心地舒展了眉眼,脸庞神色恹恹,任由凌振去动。 一直被凌振捞抱着,她软面条似的瘫着,恢复些许力气便说道:“我今天买了洗发水,你替我弄。” 她哪有劲自己洗头,倒是凌振还是这么生龙活虎的,给她洗下头发也不费事。 时蔓颤了下眼皮,这真的和噩梦里一样,凌振的精力好像无论都榨不干,而她很快就会开始求饶,带哭腔,像一朵承受不住狂风暴雨的娇花,随时要被冲落。 有时飘上云端的极致享受是真的,有时失控坠落的碾碎无力也是真的。 凌振听到时蔓的吩咐,换单手将她抱在身上,另一只手去开浴室里的柜子门,探身将拿出那瓶洗发水,拆开塑封纸,拧开盖子挤出一枚硬币大小的洗发水,顺着时蔓的发尾往上搽。 时蔓见他动作熟练,又忍不住奇怪起来。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这样的粗糙男人顶多用用部队里发的香皂洗澡洗头,这洗发水可是时髦新兴的玩意儿,在国营商店也才刚上架不久。 而且这瓶盖设计复杂,要往左拧才能挤开,可凌振却没有一点停顿,好像早认识这个,知道怎么用。 还不止,他还会给她洗头,知道从发尾开始,指腹揉搓着她头皮的动作轻柔到位,甚至连耳朵后面都擦到了。 时蔓在梦境里有时候事后犯懒,便是这样叫他抱着擦洗,和现在简直一模一样。 她不由多看了凌振两眼,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成形的猜测。 但现在连说一个字都容易脱力,便只好继续打量着他,整个人慵懒无比,眼皮耷着,软软绵绵挂在他身上。 这男人,怎么力气跟用不完似的。 时蔓第二天早上起来,再一次这样感叹。 她腰酸腿软,感觉被子千斤重,将她压在里头,连伸出一根手指到外面的勇气都没有。 可凌振站在不远处的镜子前,已经穿好一身板正军装,正将外套纽扣扣到下颌处的最上面一颗,又低头仔细调整每颗纽扣的角度。 他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硬茬茬的发丝也全都收到了军帽下面,衣服没一个褶皱,包括领口都叠得非常熨帖。 军靴也像崭新的,被擦得锃光瓦亮,连鞋带留出来的长短都一致。 不用问,时蔓知道他不仅穿戴整齐,而且已经独自练完俯卧撑和引体向上,并且跑步几公里到食堂给她把早饭打了回来。 梦境里,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而她,也一直像现在这样腰酸腿软,根本起不来床。 以前可以偷懒告假,仗着凌振是自己的丈夫,并且在文工团里是边缘人物,她基本一个月有二十几天都窝在家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但现在不行了,时蔓也有了自己的责任和担当,并且她喜欢上了自己的工作,不愿像个废物似的,度过没有意义的一生。 时蔓硬撑着起来,扶着腰换好衣服,洗脸刷牙。 途中凌振过来看她,被她脾气差的一眼瞪了回去。 以后得跟凌振约法三章,必须节制,绝对不能天天这么折腾她。 时蔓心里恶狠狠盘算着,凌振也莫名其妙地转过身去。 他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了她,昨晚还好好的,今天就这样了。 凌振沉思片刻,想不出来,默默把床上的被子叠成豆腐块,就收拾着去团里了。 …… 时蔓吃完凌振打回来的早饭,也脚步虚浮地往文工团去上班。 她休了春节的几天假和结婚几天假,已经缺席了好几天钢琴队的排练。 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主要今天是大合演排练,包括舞蹈队、唱队和器乐队都要一块儿合,为的是准备一场大型演出。 时蔓身为钢琴队队长,当然要到场,她的队员们也离不开她。 一到大排练厅,大家看到时蔓后的注意力就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蔓蔓姐,你来了!可想死我们了!” “蔓蔓姐,婚后感觉怎么样呀?说出来让我们羡慕羡慕呀。” “蔓蔓姐怎么几天不见,感觉你变得更漂亮啦,瞧这脸色好红润,皮肤好软啊。” 时蔓虽然腰酸腿软,但的确被滋润得更娇媚,像一朵尽态极妍的娇花,吸足了水分,在尽情舒展着。 说实话,时蔓还有些意外大伙儿没有嘲笑她。 在梦境里,她婚后第一天来文工团,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