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 ”如果我的妻子有事,我崩了你们。”他身上的杀意不是盖的,那是长期在野兽般的搏杀中沾满了血腥味的,一下就吓得其中一个男人尿了裤子,两腿直打摆子。 钟临也脸色泛白,连忙跟凌振耳语,“团长,您这样不合规矩啊。” 他说着,小心翼翼去挪动凌振握着的枪杆子。 可凌振却换了只手拿枪,继续对其中一个男人的脑门抵得更紧。 “我回去自己受军法处置。”他看向钟临,“但现在,他们必须死。” 他是杀性真犯了,眼睛血红,即便拄着拐杖也丝毫不影响他身上那可怕的凛冽气质。 “别别别!”几个男人都吓得闭上眼,忽然有人灵机一动想起来,“对了!那个谁!二狗子好像跑了!” “谁?”钟临提溜起说话的人衣领,“你怎么不早说?” “我、我这不是被吓着了吗?”男人两股战战,“二狗子是我们这儿老二,他是浦化村的人,后来搬到了县城里,这个房子就是他的!说不定他知道有什么暗道,所以带着那个漂亮小姑娘跑了!” “就是就是,他可比我们熟门熟路多了,我们都是从外地把人送过来的,他在这边有门路卖出去。” 几人还郁闷着呢,暗骂二狗子不仗义,居然一个人跑了,都没想过拉他们一把。 可还没郁闷几秒,几人的脑袋就都被狠狠抽了下,疼得他们天旋地转,眼冒金星,直直栽倒在地。 战士们都望天望地,甚至背过身去,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听这些人说的话,还有旁边这些可怜的被拐卖的小姑娘小孩……真不是人! 凌团长抽他们一人一枪棍简直还便宜了他们呢! …… 在战士们又一次的仔细勘探下,终于发现被他们包围起来,看似像铁桶的房子,原来还真有一处暗道。 就在那地窖里面,通往不远处的一条巷子。 他们还在那院子里大肆搜索的时候,人就从这儿跑了。 “团长,怎么办?”钟临气得咬牙,也担心地皱起眉。 “追。”凌振只有一个字。 “可我们上哪儿追啊。”钟临着急得不行,他也想追,但这天大地大,处处都是路,谁知道那人贩子要去哪儿。 凌振指指地上,“那里。” 他没法蹲下来,只能让钟临听他的指示,从地上捡起一样东西。 钟临打量半天,有点儿不敢相信道:“这是……珍珠?” “从珍珠项链上拆下来的。”凌振笃定地看准一个方向,“从这里追。” 钟临后知后觉意识到,“是蔓蔓姐的?!” “嗯。”凌振指向前方,“快叫车。” “好。”钟临行动反应都很迅速,没多久就叫了一辆军用越野车来,并说道,“团长,我都打听清楚了,往这边的方向说不定就是去那人老家浦化村的。” “走。”凌振拄着拐杖打开车门上了车。 “团长,您也去?”钟临劝道,“那边也都是山路,不好走,还是我去吧,免得您这伤口又给弄复发了。我保证,一定把蔓蔓姐给您带回来。” “走。”凌振坐在后座,闭上眼,只说这一个字,只说这一遍。 钟临见他这样子,也知道他有多倔强,没办法。 只能叹口气,叫司机快开车。 这一路往西南走,仿佛开进了重重大山里。 等到公路没有了,就只能转乘老乡们的牛车或是驴车。 得亏凌振眼神好,每隔一段距离,他都能发现时蔓沿着路边留下来的珍珠。 凌振记得,时蔓那颗珍珠项链一共有五十二颗珍珠。 当钟临告诉他,已经搜集齐了的时候,他们彻底走到尽头,荒无人烟的地方,只有一大片漫无边际的森林,以及一个几人宽的口子,竖着一块木牌—— 【凌家沟!勿入!入者必死!】 怕许多人看不懂字,木牌上还有附近的十几棵树树干上,都是一把大大的红色油漆画上的叉,非常触目惊心。 钟临有些害怕地看向凌振。 凌振停下脚步,笔直地站着,也好像化成了这片森林的一棵树。 他长眸里映着深深的黑浓,望着沉默的森林。 这儿就像一只匍匐着的巨兽,不仅在他眼前张着“血盆大口”,也在他的心里深处一直盘桓着。 没有人知道,他还深深记得这里。 他不是对小时候毫无记忆的。 他起码还记得有个男人牵着他的手,带着他从这个地方走进一片望不到边的树林。 狼群来了,男人无情地把他抛向狼群,喊着“你们吃他!吃他!”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跑。 凌振那时候还很小,大概四五岁。 小孩的记忆几乎都是模糊的,只有那个画面,成为他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眼前的这一把把红色的大大的叉,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在他的噩梦里。 他半夜惊醒,汗湿一身,眼前仍是这抹触目惊心的红。 凌振没告诉过任何人,他也会怕。 凌家沟这片入口的树像是和其他地方的树都不一样。 颜色是暗红的,漆黑的,像阴暗在流淌。 凌振垂下眼,长睫颤动,覆住他深深颤动的瞳眸。 他深吸一口气,面容平静,侧身握掌成拳。 阳光只照在森林的外面,无法穿过重重茂密的叶片照进树林之间。 这曾是他童年最害怕的时刻,以为一生都不会敢再从这里踏入。 他抬起军靴,脑海、血液都有着镌刻在其中的恐惧在叫嚣。 可他还是紧抿着唇,神色平静地走进了这片阴影里。 头顶,惊起许多树上栖息的飞鸟。 原来如果是为了她,他什么都可以克服。 …… “怎么忽然这么多鸟在叫?”时蔓坐在一棵树底下,啃着馒头,回头看去。 她面前的男人脸色煞白,上气不接下气地扶腰坐着,不耐烦道,“你废话怎么多?赶紧吃!有吃的怎么还塞不住你的嘴?!” “光吃馒头太干了,有水吗?”时蔓啃了两口又问。 “你踏马……”二狗子气得跳脚,“我是来伺候你的?” “你废了这么大的劲儿把我带走,到时候卖个好价钱才不枉费这么担惊受怕跑一路的,你要是把我饿死了渴死了,不就亏大了?”时蔓有条有理地说。 “你——”二狗子咬牙切齿道,“行!喝!给你喝!” “我有水壶,不用你的。”时蔓指指自己腰间,让二狗子帮她去打水。 附近就有一个小水塘,两人刚刚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二狗子怕时蔓趁机逃跑,走之前准备给她拴上绳子。 时蔓求情道:“二狗哥,我哪敢跑啊,你一看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