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久水庵可没有在东京开过分店。” 从夏油杰出现开始，两人之间就疯狂动摇的虚假和平就此碎裂。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瞪着对方。冰蓝的双眼森寒冷漠，好像有坚冰从中穿刺出来，狠狠扎在对方身上。 围成一圈的学生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感受到[五条悟]节节攀升的盎然战意，也纷纷重新握紧了武器，来回看着他们。 许久，小小的狐狸神子收回视线，无所谓地说：“那可真够逊的。没有就没有，我们去仙台吧杰。” “悟！” 终于暂且关闭警报的[夜蛾正道]姗姗来迟。很难说他叫的究竟是哪一个，但幸好，无论哪个，都还愿意停下动作，听一听他的要求。 [夜蛾正道]提着口气，走到两人面前，意识到他们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才突然发觉，那声“悟”，不仅来自他这个老师。 也来自另一名死去的学生。 --- 毛线，布料，棉花。浓淡不一的纺织品气息混合在一起，好似凝固在了校长室。 [夜蛾正道]虽没什么心情喝茶，但也想沏上一壶给另外两个明显来自异世界的学生。 他才刚开始找茶具，夏油杰就已经体贴地帮忙烧上了水泡茶，动作比他还熟练。 [夜蛾正道]心情复杂地托着杯子：“……你是杰吧，夏油杰。” “嗯。”夏油杰显然也有些心烦意乱。虽然不影响他沏茶倒茶，但眼神都微微放空了。 [家入硝子]靠着门：“你们是真的现在这个年龄外表，还是被诅咒了？” “不是诅咒，误食了一点儿东西。我和悟才刚毕业没两年，留校任教。”夏油杰也给她倒了一杯茶。大个儿[五条悟]的那份被他放在了桌子上，等着他自己喝或不喝。 “咒力又是怎么回事？” “来自这几枚戒指的作用，说起来有点复杂。” 好半晌都没人说话。 夏油杰抓了条油光水滑的尾巴抱到身前，冷静地梳了梳：“再拖下去，无论船桥屋的葛饼还是银座的冰淇淋丸子都没得买了。” 两个五条悟：“……！！！” 虽然遭受了如此严重的威胁，但他们还是像和谁赌气一样，紧咬着牙关不肯出声，像两只变形的羽毛球。 夏油杰放弃了，转头对[家入硝子]说道：“我刚刚看了一下，别人也就算了，虎杖是怎么回事？两面宿傩是不是在他身上？” “他啊，没错。”[家入硝子]咔哒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才淡淡说道，“被受肉了，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夏油杰哑然片刻，“你们打算等他吸收完大部分手指，再对他处以死刑？” “你知道得很清楚嘛。” 夏油杰深深皱起眉：“他已经吸收几根了？那股咒力……为什么不阻止他？” “很困难吧，”[家入硝子]笑了笑，“想要活下去，就要有更强大的力量。哪怕这份力量，已经让他死过一次。” 死过一次？夏油杰微微睁大眼睛。 [家入硝子]看向仍然面无表情的[五条悟]，轻飘飘道：“悟把他保下来了。但上面的人派发了评级有问题的任务。就像……” 就像曾经灰原雄他们经历的那样。 也许是故意为之，也许是意外失误。有什么差别呢？鲜活的生命死在了荒芜的废墟，坐在那里的人还可以继续下发任务，安安稳稳活到下一年。 “他和两面宿傩订立了什么契约？” 两面宿傩又不是做慈善的。想让他修复[虎杖悠仁]濒临死亡的身体，只可能是因为有利可图。 [家入硝子]反问：“就算告诉你，你又打算做什么？” 这里甚至不是你们的世界——家入硝子表达出了这样的态度。 夏油杰站在原地，沉默良久，叹了口气。 在此世界三人的盯视下，他缓缓探手入怀…… 摸出了一块金灿灿的，但却是黄铜质地的怀表。 [家入硝子]并没有放下警惕：“这是什么？不像咒具。”长得如此精致美丽。 “的确不是，但它可以追踪特定目标。”夏油杰解释了两句，又看向恹恹坐在沙发上踢腿的五条悟，“出发？” “你们要去哪？？”[夜蛾正道]一下拔起身子，“就算咒力残秽不同，你们顶着这样的外表朝高层下手也……” “那些人是杀不完的，所以暂时不是向他们下手，”夏油杰说，“我要找的是偷走我尸体的咒灵。” “……哈？” “哈？？” 不说他们，室外偷听的学生们也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惊呼，装都不装了。 “你们难道……不是第一次去往平行世界了？”房间中第二熟读物理学的[五条悟]终于迟疑着开口。 “算是，我们那里的世界成分有点复杂。”夏油杰边说，边打开怀表外壳。 [家入硝子]好奇地弯下腰。这只表显然是定制产品，外壳内侧甚至刻着夏油杰的名字，额外镶嵌着一片清透的红色宝石。表盘上除了显示时间用的主要界面，还有四五个露出齿轮的精密小圆盘，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处的。 这是【柳田国男】老师当上副校长以后，定为毕业礼物的特殊怀表。它有定位、追踪和发射信号的功能，可以在荒野求生时弄明白自己在哪、别人在哪和让别人找到在哪。 但上面最珍贵的，还是那片红色宝石——学校出资向图书馆购买的固化贤者之石，可以抵挡一次濒死之际的攻击。 夏油杰先试着用怀表找了找悟。怀表混乱了一瞬，一会儿指向左边抱着胳膊闷闷不乐的大[五条悟]，一会儿指向右边别扭着脸闷闷不乐的小五条悟，没一会儿就确切无疑地指向了关系和他更深的小五条悟，按下发条按钮就能切换到另一个悟。 而等夏油杰用它寻找“自己”，怀表速度更快，指针稳稳指住他自己，过了一会儿，才犹疑地跳换到另个方向。 他拔起发条按钮旋转，直到显示的名字切换成“羂索”。怀表也立刻顺畅地稳稳指向西南。 “这是依据什么定位的？”[家入硝子]好奇。 “大概是灵魂波长，可以理解为脑电波，具体原理我也不太清楚。”确定方位，夏油杰抬起头，“我差不多也忍你们两个到极限了，究竟走不走？” “走啊。” [五条悟]整个跃起，力度大得险些把沙发翻过来。还是孩子体型重心又不对的五条悟险些吃亏倒栽过去，用上了术式才稳住自己，咬牙切齿道：“和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的朋友。” “怎么不能是呢，”[五条悟]才不在乎，甚至伸出手要去抱夏油杰，“和我故去的挚友长得这么像，一定是他的遗腹子，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