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场上打拼总少不了应酬。 觥筹交错的宴会上,吊顶晶莹剔透的水晶灯光打下来,穿着体面的男男女女来往其间,间或举起香槟和别人碰个杯。 白计宁身边的女伴挽着他的手臂,大多数时候乖巧的当一个花瓶,只在能插话的场合,调节一下气氛。 这种场合,白计宁的女伴都是由他的秘书安排的,今晚陪他的女伴姓黄,有一个很小巧玲珑的名字,黄鹂。 这位黄小姐打扮得十分美丽,一身贴合身段的淡蓝色长裙,露着两段雪白的手臂,她皮肤本就白,一身蓝色更衬托得肌肤雪莹莹的,仰头看着白计宁的眼神十分专注,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位小姐必定对身边的先生十分仰慕。 能出席这种场合的女伴,很大一部分都不是什么正经的名媛,套着名媛的名头,做的是交际花的事,黄鹂就是其中一员。 她很明显的察觉到了今晚白计宁的心不在焉。 心里有些纳闷,但在态度上却是越发周到,使尽了温柔乡的那股劲儿。 在应付完一个上前恭维的人之后,白计宁扯了扯领结,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 做这行的,都十分的会察言观色,黄鹂放低了声音,“白公子,要不要去沙发后面休息一会儿?” 白计宁嗯了一声,放下酒杯,大步朝角落里走去。 黄鹂也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的,白计宁年轻英俊,财力雄厚,如果能被他看上,跟着他不比攀上其他人强? 且白计宁在这个圈子里的风评向来不错,不刁难人,出手也大方。 这样的一个金主,带出去有面子,私底下还能落不少好处,可谓是里子面子都全了。 想到这里,黄鹂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待白计宁坐下后,陪着人又温言软语的当了会儿解语花。 直到察觉到白计宁面上的不耐,黄鹂才适时的住了嘴。 但她虽没说话了,人却不消停,想了想,干脆起来后到后厨要了一碗解酒汤。 白计宁是从小就在交际场上混的,人精一个,在人际交往上,除了在陈知意这个青梅身上狠狠的受了个教训之外,还真没什么人能让他栽大跟头。 身边女伴的心思,他心里门儿清,但却懒得去制止。 白计宁揉了揉太阳穴,他今晚真的是喝了不少酒。 胃里有些不舒服。 身边的女人还在温言软语的说个不停,她声音确实好听,人如其名,黄鹂一般。 “你养猫吗?”娇声软语突然被打断。 黄鹂愣了愣,摸不清白计宁是什么意思──他喜欢猫? 恰好,黄鹂还真养了一只毛皮雪白的波斯猫,“养的。” “卖给我。” 话音刚落,白计宁就感到了不妥,匆匆收回了这句话,“算了。” 黄鹂脸上的神色更加迷惑了。 白计宁却招手示意了一下秘书,“马上去买一只猫。” 他现在养得有猫的。 第7章 回到燕京的家后,陈知意先躺在床上,幸福的回想了一遍,现在自己名下的财产。 然后再一个鲤鱼打挺翻过身来,蹙着眉头开始构思时隔三年之后,首次的投稿。 不过在投稿之前,她先回忆了一遍原本的剧情。 在原先的发展里,简容为了能和萧肃夫唱妇随,并肩文坛,一路上从未停止过努力,不仅积极投稿,还格外认真的磨砺自己的文字。 她本来在文学上就有点天赋,在加上家世的加成──简家本就在文坛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以及萧肃四处带她拜访文友的提携,最后是取得了很高的成就,还被后世称为“民国第一才女”的。 想到这里,陈知意叹了一口气,先默默的在本子上,记下对方“第一才女”之路的几个关键的剧情点。 然后再对比了一下敌我双方的差距: 拼爹?女主她爹可比陈知意亲爹强百套。 拼个人能力?女主班科出身,且已经在《丝语》等读物上崭露头角,而陈知意本人除了后世的脑洞之外,还在这辈子扎实的接受了旧式私塾女学的教育,但她结婚后脑子瓦特了啊,至今已经三年未写作了。 至于拼老公?陈知意估摸着,她老公说不定都得直接倒戈向简容。 想想真是前路很艰难,陈知意默默的在心里念了几句“勇敢牛牛,不怕困难”“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之后,才沉下心思来开始构思。 她的长处在来自后世,经历过无数碎片信息的轰炸之后,所思所想,常能出其不意的带给人新意。 而写文章,最可贵的就是个新字。 甚至有时候,一种流派的开山鼻祖并不能算是,能把这种风格发挥到极致的代表,但却偏偏因为一个“新”字,所取得的成就是其余跟风者所难以比拟的。 想了半天,陈知意打算先写个小短篇试试水。 现在是西方工业资本主义思想,吹醒了华夏这片土地的时代,各种思想主张层出不穷,她只是想要小小的试水,最好是能够紧跟主流,以讽刺或者寓意为主。 但也不能完全跟风主流,要有亿点点新意。 陈知意很快有了自己的主意,“张三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祖祖辈辈都勤勤恳恳的劳作在这片土地上,实在累得不行的时候,他偶尔也会做做白日梦,幻想自己是天天在家里养尊处优的地主,那他绝不会像现在那个地主老爷一样苛待佃农......而一次意外,他的白日梦成真了,一觉醒来后,他发现自己居然和地主互换了身体......” 故事从张三在地主身体里苏醒后,发出一声尖叫开始,慢慢的讲到张三身份骤变后,整个人是如何的欣喜若狂,其中为了适应新的身份,还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他在苏醒后的第一时间,就去看了原本自己的身体,发现真的是地主在那个身体里之后,想起自己曾经受到的欺压,立马狠狠的报复了回去。 接着他想起自己当农民时候的愿望,若他当上地主,必定要厚待名下的佃农。 张三本想立马将这个想法实施下去,但吩咐人的一瞬间,他却忽然记得曾经的地主,现在也是他的佃农了,他一吩咐优待,岂不是白白的便宜了对方? 因此每当他一生起厚待佃农这个念头的时候,就会纠结于便宜了原来的地主。 一年过去了,张三适应了地主的身份后,慢慢的竟然也觉得剥削佃农理所应当了起来──毕竟这是他的土地。 直到一天夜晚过去,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地主在床上醒来,忽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地主家里的仆人早就习惯了隔一段时间,地主就会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尖叫、闹笑话、然后慢慢适应。 故事的末尾,是一段问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