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邢浩森说，“他已经死了，尸体就在那个岛上。” “什么？！”其他人异口同声。 “他怎么死的？”“什么情况？”“是谁杀了他？”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吵得陈尧脑袋疼。 “好了，都先回去！”李树德打断众人叽叽喳喳的询问，“我们还有些别的发现，回去一块儿说。” ———— 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刚好是四点十一分，李树德把编辑好的短信发送出去，便跟随众人一起进了屋。 所有人重新聚集在一楼客厅，李树德开口道，“我们上岛后首先发现的，是一个木屋，跟岸边这个一模一样。里面有一台雾森机在持续工作，湖面上一直散不掉的雾就是这么来的。” “嗯？我们这边也有。”何芷筠补充道，“张先生用榔头把那个木屋的门砸开了，里头也有一台雾森机。只不过它是被桌布盖着，反过来放的，所以一开始没有发现。” “对，它的管道被接通到码头底下，也不容易被发现。”张波说道。 “怪不得这边的雾那么浓。”方煜说。 “小岛的周围种满了树，里面被挡得很严实，如果只是从外面随意看的话，是很难发现里头藏着一个研究所的。”李树德继续道，“研究所呈十字型，前后左右各有一扇门，其中一扇是研究所的入口，其他三扇都是培育室。” “培育室？”何芷筠问道，“跟育种基地里的栽培室类似吗？” “不是，”陈尧回答道，“研究所里的是正式的培育室，已经养着植物了。” 何芷筠的脸色不太好，“不会是……” “左边养的日轮花，右边养的月轮花，前边是曼珠沙华、曼陀罗华和曼陀沙华的混合间。”方煜道。 “除了这几间培育室，外面的大厅区域还有一间实验室，里面放着文耀扬的实验用品以及数据什么的。”李树德说。 “在电脑的回收站里我发现一个被命名为‘祭品’的文件夹，但里面是空的，不知道被什么人删掉了。”陈尧补充道。 “从研究所出来后，我们发现了一片开满曼陀沙华的地方，这个区域应该是文耀扬专门为了献祭而准备的，我们就是在这里发现了姚晟的尸体。尸体全身有被灼烧过的痕迹，但是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明显的贯穿伤，现场也没有找到凶器。所以，有几点疑问，我想跟大家讨论一下……” 李树德继续道，“第一，姚晟是怎么死的，是被烧死的吗？还是在烧之前就已经用什么其他的方式杀死了？第二，上岛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以及，他是什么时候死的？这一点很关键，因为根据尸体的情况判断，他应该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如果姚晟是昨天咱们晕倒的时候上的岛，那林婉儿就肯定不是他杀的，因为那个时候林婉儿还活着。这也就意味着，有人没晕或者是提前醒了，并且尾随姚晟上了岛。但如果他是在晚上杀害林婉儿之后才上的岛，那就很可能是有人看到了什么——至少他肯定是看到了姚晟，所以才会尾随他上岛。” 他缓了几秒让大家反应，然后继续说，“第三点，为什么岸边会有两艘船？姚晟已经死了，另一个人只能把其中的一艘船划回来，另一艘肯定会留在岛上才对，但事实却是两艘船都出现在了岸边。这一点，方先生有自己的想法，他猜测岛上可能还关着一个人，也就是新的男性祭品，我们姑且先把他称为B，把尾随上岛的人称为A。方先生，你跟大家再重复一遍吧。” 方煜说道，“我有三种猜测，第一种是A杀了姚晟，并且放了B，于是两人一起划船回来，但这一种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他们完全可以坐同一艘船；第二种是A放了B，B杀了姚晟，然后两人划船回来，这一种同样可能性不大；第三种是A杀了姚晟后自己回来了，但他并没有发现B，或者发现了但没有救B，而B自己逃了出来，并用剩下的那艘木船回来了。我觉得第三种的可能性会比较大，但是你们说并没有在庄园的其他地方搜查到此人，所以，可能是我猜测的方向错了吧……” “不一定啊，”袁咏梅道，“我觉得你说的还挺有道理的，说不定那个人已经翻墙跑出去了。” 但陈尧觉得有点牵强，“听起来确实很有可能，但是不是有些过于复杂了？毕竟没有线索指向真的有新祭品。” “也不是完全没线索吧？”邢浩森说，“回收站里被清空的文件夹有可能就是那个人干的，他把有关自己的内容全部删除了，所以我们才什么都没有找到。” “邢先生，”李树德看向他，“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主动跟我们上岛？” “嗯？”邢浩森疑惑道，“就是……想去啊，我想亲手找出杀害婉儿的真凶，还能有什么原因？” “真的么？”方煜也问道。 “不是……什么意思啊？”邢浩森觉得莫名其妙，“这是都怀疑我了？” 方煜说道，“其实我想了很多种可能，既然上面的猜测被否了，那现在最合理的一种，就会指向你。” “你说来我听听。”邢浩森洗耳恭听。 “现在最可能的上岛时间还是在晚上，要不没办法解释林婉儿是被谁杀的，这也说明有人在半夜起来见到了姚晟，甚至是直接目睹了林婉儿被害的全过程！而这个人，最可能就是你！”方煜说，“你跟林婉儿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她半夜起来出去，你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吗？” “我真的不知道她半夜出去，我睡得特别死！”邢浩森解释道。 “这个你完全可以撒谎，睡得多死的人也会有在半夜醒的时候，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地方！这可是文耀扬和姚晟的住宅，你能睡得安稳？”方煜质问道，“我觉得应该不会吧，事实上你根本就没睡死，你发现林婉儿不见了，然后出去找她，没想到正巧目睹了姚晟从文博房间走出来。你过去一看，发现林婉儿死了，于是偷偷尾随姚晟一路上岛，并找机会杀了他！” “呵，你想象力真是够丰富的！”邢浩森都气笑了，“不要以为你之前蒙对了一次就能永远蒙对！证据呢？你现在说的这些不都是自己瞎猜的吗？”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主动上岛？你难道不是为了第一时间了解我们的想法，顺带清理可能遗漏的作案痕迹的吗？” “我……”邢浩森真的无语，“那你为什么要上岛呢？如果李警官不选你，你想不想上岛？就许你一个人有正义感吗？” “够了！”李树德打断他们，“你们俩不要吵了！” 确实，两人已经从问话发展到要吵架的程度了，如果再没人制止，说不定就该动手了。 李树德看着方煜道，“说实话，方先生对邢先生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