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的时间,她至少要在跟上平时校内学习的同时,把初中知识补上。 这几年的初俏虽然因为精神状况而无力学习,但她的笔记仍在。 在精神状况正常的情况下,初俏对于自己的学习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她穿过来之前虽然是在上初一,但是初二的课程也已经在自学了。 总之,只要合理安排时间,多看笔记多刷题,顺利的话,这学期期末,她应该能跟上目前的进度。 看着眼前暂时还宛如天书一般的高一课本,初俏叹息一声,在心里自言自语: 重回年级第一之路,道阻且长。 初俏同学,你可要争点气呀。 * 一中的晚自习九点半结束。 司机老张打电话说家里孩子发烧走不开,今晚可能没办法来借她们,初父倒是嚎着要亲自来接她俩,但他下午就去临市准备下一个要开机的项目,也是有心无力。 “没关系,我和姐姐打个车就行。” 初俏没有为难他,从学校回山月庭也就不到十分钟的车程,打个车回去就行。 不过初俏打电话给赵盈盈的时候,对方说要跟傅斯年留下来多自习半个小时,让初俏自己先回去。 脑海中闪过废墟里的一幕幕场景,初俏心情有些闷,不太想这么早回去了。 一半为了减肥,一半为了散心,初俏决定步行回家。 吹着夏夜的凉爽晚风,初俏想起了很多事情。 在那场地震意外之前,其实初俏就已经对傅斯年有了些许朦胧好感。 说是爱慕有些不切实际,毕竟她那个时候还是小学生而已,但她在眼中的傅斯年,和周围那些男孩子都不一样。 他身上好像有一种和别人都不一样的劲,明明含着金汤匙出身,却像是沐浴春雨的翠竹,铆足了劲地往上窜,把同龄人都远远地甩在身后。 这样的他足以成为在校园的人潮之中,也能一眼发现的,闪闪发光的存在。 会对这样的人产生好感,初俏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更别提后面又因为地震而产生了交集,两人在生死间走过一遭,这样的好感就显得越发清晰,几乎就要萌生成爱慕之时—— 莫名其妙的来到三年后,现实打破了她所有的少女心。 初俏叹息一声。 心情低落地走到公园附近的长楼梯处时,初俏瞥见一角熟悉的深蓝色制服,停下了脚步。 一排排暖黄路灯将底下的阶梯照得明亮,这个点公园附近人不多,但即便是有人,见了这情景也只是加快脚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的快速离开。 因为坐在阶梯最高处的少年面前,站了六七个手持金属棍棒球棍的不良少年,有染金毛的,有编脏辫的,还有剃了个光头的小哥,一看就是混迹社会惹是生非的混子。 这样的人,普通人都知道少惹为妙。 初俏原本也怕,想小心翼翼贴着墙边下楼,可被人围住的少年腰间缠的是一中的校服。 不仅如此。 黑色背心和迷彩裤,这是早上给她校牌那人的打扮。 白天还不太明显,晚上这个坐在台阶上的背影一看,恍惚间让初俏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家里养的阿拉斯加。 她家小黑坐在家门口的院子里时,背影就跟他一模一样。 虽然看上去超大一只,又凶神恶煞,但是从来就不咬人,小时候的初俏常枕在小黑身上睡午觉。 初俏动了恻隐之心。 然而她没开始下一步的行动,对面领头的小脏辫却拿棒球棍指着她喊: “那边那个小胖妹,看什么看,今天这兄弟要倒霉,你也想跟着一起挨打吗?” 突然被指的初俏吓得一抖。 ……等一下。 他叫谁小胖妹呢? 抱着“士可杀不可辱反正要是他们过来自己就跑”的想法,初俏很是硬气往前跨了小小一步。 “……现现现现现在扫黑除恶,你你你们这样是会被抓的知知知不知道!” 小脏辫:……这小胖妹瞎bb啥呢? 不良少年们看傻子一样看着初俏,初俏表面坚强内心怂得要命的瞪着他们。 怎……怎么办? 这是跑还是不跑? 黑暗中,少年指尖火星闪烁。 两条长腿随意搭在台阶上的傅执双手后撑,散漫淡漠地侧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少女。 有点眼熟。 “听见没,扫黑除恶了。”傅执拿起手边的打火机,一开一合,烟嗓里带点冷冷笑意,“再不走,非要老子亲手除暴安良?” ……那你他妈最该先把你自己除了吧! 第3章 小脏辫吓唬初俏原本是想隔山震虎,让傅执明白他们不是闹着玩的,没想到这厮还是一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大爷样,看他们跟看能一脚踩死的蚂蚁似的。 小脏辫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除了路过的零星几人之外,傅执应该没有其他援手。 那他凭什么还敢这么嚣张!? 一心想要干掉傅执扬名的小脏辫顿时恶向胆边生,刚想冲傅执动手,可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眸,心底又总是犯怵。 小脏辫瞥见初俏的校服,让身边金毛把初俏带过来。 初俏当然是拔腿就跑,但她那体重摆在那里,没跑两步就被人跟拎小鸡一样抓回来架着。 “今天我就让你们学校的学生亲眼看着,你是怎么被我们三中的人打得跪地求饶的!” 初俏无辜被抓,原本觉得可能小黑这边也有错,一听这是三中学生来找茬,顿时觉得自己和小黑是一条战线,都是被无辜波及的良民。 她就说嘛,小黑今天早上还好心给她校牌,怎么可能是无恶不作的不良少年? 小脏辫这外强中干的样子都要把傅执逗笑了,他刚要起身再刺他几句,忽然心脏处又开始刺痛起来。 ……艹。 这他妈,究竟是,为什么? 傅执凛冽目光扫过,定格在了一边弱小可怜又懊悔的初俏身上, 难以忍受的刺痛感越发强烈,傅执一扫刚才的散漫,眉间戾气深深,手里打火机直接朝那个架着初俏的金毛扔过去。 金属打火机重重砸在金毛的脑门上,声响听着像要把人颅骨敲碎。 在场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傅执一把拉过初俏,抬腿就把被砸懵的金毛从楼梯上踢了下去,一套动作又快又狠,一看就是拳脚有真功夫,和这些虚张声势的小混混完全不一样。 可怜金毛一个小喽啰,滚了好几级台阶才稳住,捂着屁股就嗷嗷叫了起来。 初俏全然没注意到那边的动静。 她的视线被少年全数占据,周遭萦绕着的,是混杂着薄荷香料的淡淡烟草味。 漂亮的下颌弧线被灯光勾勒分明,他黑沉沉的眼里倒映着她惊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