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通过音乐,把这种感受传递给了别人。 曲栀回想起来,如果那天她没有听到那阵琴声,是不是真的就放弃了。 看到这条微博,曲栀突然回想起了那段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光。 她坐在钢琴前,感觉到胸口一阵闷,她大口喘气,整个人猛地趴在钢琴上。 几十个键盘同一时刻砸下,发出一阵嘈杂而不和谐的声音。 久久地嗡着,拉着一个永无止境的弦音。 就在那个弦音的尽头,听到了一阵门铃声。 一开始曲栀还以为是幻听。 她的手离开了琴键,却发现铃声还响着。 原来不是幻听。 曲栀刚才太过压抑,没忍住哭了出来。 她抹了抹眼泪,还以为是自己的快递来了。 没想到要控制情绪表情,她拖着拖鞋无精打采地开了门。 低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干净的黑色皮鞋。 曲栀突然想起了什么来,但已经为时已晚。 她抬头撞上了一双深邃无比的桃花眼。 季时卿看到她脸上明显的泪痕的时候,突然间眉头紧锁:“怎么了?” 或许再强大的人,也会容易在一瞬间崩溃。 曲栀不知道是因为积压了太多负面情绪一直无处宣泄,还是意外被季时卿看到了自己狼狈的一面。 总之在那一个瞬间,她觉得自己特别特别的委屈。 曲栀用力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揉了揉鼻尖摇头:“没事,就是心情不太好。” 季时卿默不作声地看着她,顿了几秒后说:“带你出去兜兜风吧?” 曲栀觉得现在一个人关在家里也不会更好,出去兜兜风找人说说话,没准心情还能好一些。 她拿上钥匙,直接跟着季时卿出了门。 上车后季时卿也没问她想去哪里,只是带她一路往车流少的地方开。 开到靠江边一个空旷的草地,季时卿停下车。 两人下了车,沿着江边走了走。 夜晚的风有点凉,季时卿把外套脱下给曲栀披上。 虽然没有半句安慰的话,但曲栀觉得自己破碎的心似乎得到了治愈。 可能是一个人在国外久了,她其实一直都还算比较坚强,大部分的好事坏事都一个人扛,也很少会找人发泄。 一个人默默消化一段时间就好了。 不过那样的话需要的时间比较长。 而今天晚上她觉得,就这短短的半小时,从江的一边走到另一边,她的心就开朗了不少。 也不知道季时卿这人是有什么魔力,感觉可以把人的不开心都吸走一样。 两个人就这么并排站着,看着江上的船只一辆接一辆开过去。 曲栀好几次想说谢谢,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终于鼓足了勇气张嘴,没想到对方的声音先传到耳朵里。 “有人依赖的感觉是不是还挺好的?”季时卿望着远方,眼中情绪难辨。 曲栀微微愣了愣,偏头看向他。 这时候季时卿也正好偏过头,两个人视线相遇。 季时卿真的有一双看上去很深情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让人有一种全世界只有你的错觉。 夜空中的星辰都不及他的眼睛漂亮。 季时卿的眼尾微微压下, 微笑时的弧度迷人极了,他声音轻柔,低沉又好听:“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一直被你依赖。” 第十二章 月底的那个周五是曲郁声的生日宴,因为是六十大寿,所以办得很盛大,邀请了很多来宾。 曲郁声的好友大部分是一起打球或者一起跑马的同龄人。 圈里人都知道曲郁声有个钢琴家女儿,不过之前一直在国外没机会见,这是曲栀回国后第一次在家宴上露脸,不少曲郁声的朋友都等着看这个大才女呢。 其实之前就有不少人跟曲郁声旁敲侧击提过想介绍曲栀和自己儿子认识,不过曲郁声护女心切,他看不上的那些都拐弯抹角的拒绝了。 今天他唯一主动邀请的年轻人只有季时卿,还特意安排他和曲栀坐一桌,也算是给其他对曲栀有心事的人看看。 但凡没有季时卿优秀的,就洗洗睡了,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之前提到生日宴的事情,曲郁声托曲栀带话说让季晶晶也一起去。 毕竟以后可能两家人没准要成一家人,还是应该找机会多接触的。 那天季时卿下午去接季晶晶,到宴会厅的时候曲郁声已经到了。 季时卿穿着一身得体的高定西服,和一群上年纪的人礼貌打招呼。 季时卿安顿好季晶晶之后,趁曲郁声聊天的空档走过去打招呼。 “曲叔叔好,”季时卿呈上之前准备好的礼物,“我听闻您爱喝茶,这是我托人带的上好龙井,还有之前偶尔在拍卖会中得到的字画,听曲栀说您是作者的粉丝。” “哟,你这礼物可真是送到我心坎里去了。”曲郁声得意地收起礼物,仔细打量了一眼季时卿。 今天的他打扮比平时更正式,穿的是礼服式的西装,配上一条浅紫色的领带,所有的配饰都低调且用心,头发也全往后抄,露出饱满的额头。 配合上他挺拔的身姿,真的是看上去就赏心悦目。 曲郁声难掩喜爱之情,拍了拍他的肩对他说:“栀栀在休息室,方便帮我带她出来吗?我怕她一个人有点紧张。” “非常荣幸。”季时卿微微颔首,斯文到骨子里。 季时卿从宴会厅走出去,询问了服务员休息室的位置。 从宴会厅到休息室有一条很长的走道,由于是宴会厅的私人休息室,所以没什么人经过。 灯光是从走道两边的地板反射上来的,整个走廊的光线并不亮。 但是这种暖黄色的光却意外提升了氛围感。 季时卿走到休息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声软糯的声音:“进来。” 曲栀还以为是服务员或者曲郁声来了,还正补完口红站了起来。 在看到门口是季时卿的时候愣了愣。 或许是平时没怎么见过他这么正式的打扮,看到他发型的变化,感觉气质比平时的他看上去更矜贵不少。 儒雅的气质更是出众。 “怎么是你呀?”曲栀也没想到会是他,有点惊讶。 “曲叔叔叫我来找你,”季时卿说,“宴席差不多要开始了,我们走吧。” 曲栀走在他身边,穿上高跟鞋的曲栀正好到他的肩膀附近。 季时卿偏头看了她一眼,她今天穿的是那件紫色的礼服。 季时卿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嘴角问:“怎么没有选红色?” 曲栀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感觉还是这条比较适合。” 说话的时候曲栀余光瞥到了季时卿的领带,和她的裙子是同一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