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赏课的工作。闲下来以后,接了几个客户的单子。一是能赚些钱,二是不让自己有时间胡思乱想。做泥塑的工具都在办公室,中饭吃完后,阮迎让蒋繁先送他回画室拿东西。车刚拐过路口,远远看见画室门前停着辆黑色的车。奢贵流畅的车型,实在惹眼。阮迎脸色一变,对蒋繁说:“蒋哥,一会儿你去哪里?”“同学聚会啊,昨天和你说的那个。”“......必须要去吗?”“我是社团的部长,肯定得过去。”“......”车越来越近,阮迎看到车上下来的高大阔落的身影。他轻蹙眉,转头对蒋繁说:“先不回画室了,你带我去同学聚会吧。”蒋繁的视线一隅也瞥见了车旁的人,他什么都没问,说了声“好”。单手转动方向盘,在前面路口掉头转弯。车平稳地行驶三四分钟,蒋繁从后视镜看了眼阮迎,说:“和你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你对一个人这么上心。”阮迎面露疑惑,听不明白。“我刚才看到他在门口了,你是为了躲他才跟我去同学聚会的吧。”阮迎没否认,轻声问他:“为什么说我对他上心,我明明已经对他很冷漠了。”蒋繁看他两眼,失笑出声。“蒋哥你笑什么?”“没什么,就是明明你挺在乎他的,还非要装作不在乎,这副矛盾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我没在乎他。”前面是红灯,车缓稳停下。蒋繁转头看他,“小阮,你知道你真不在乎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吗?”没等阮迎说话,他继续道:“不是像现在这样,躲着他,念着他,为他的事情烦,总跟自己过不去。你若是真的不在乎他,就凭你的性格,根本不会想起有这么一个人,再狠一点,你连这个人叫什么都能忘记,更别说为了躲他,宁愿跟我去你最讨厌的同学聚会。”车内很安静,音响处缓缓淌出古典音乐。阮迎抓紧安全带,想反驳,可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半晌,他转头靠在椅背上,沉默地看着窗外。绿灯亮起,车窗外的世界又开始缓缓流动。他听见蒋繁在一旁说:“蒋哥只是希望你能活得轻松一点。”包厢顶在一家会所的二楼,阮迎跟着蒋繁进门,一圈人都很惊讶,没想到阮迎回来,纷纷接连打招呼。可惜他这些人一个都记不起来,甚至连脸都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硬着头皮尴尬地笑着回应。等到最后一个人,是位个子高挑,黑色短发的男性Alpha,见到阮迎时耳朵有些红,很是不好意思:“阮迎,没想到你会来。”蒋繁在一旁说:“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林正羽,比你大两届,我舍友。”阮迎点点头,“你好。”事实上,他没有丝毫印象。虽然阮迎不认识桌上的人,但这些人都了解阮迎。知道他性子淡,很难对人有兴趣,所以都不会自讨没趣地去打扰他。可那个叫林正羽的,不仅坐在了他旁边,还总是盯着他看。聚会过半,阮迎终于有些忍不住了,问他:“林先生,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你为什么一直在看我。”林正羽这会儿脸又红了,伸手挠了挠头发,“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句话,这么多年没能找到机会。”他低头几秒,尔后重新看向阮迎,表情带了些严肃,“阮迎,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一直以来欠你一声正式的道歉。”阮迎皱起眉,下意识看向左边的蒋繁。蒋繁放下酒杯,轻咳一声,说:“你可能不记得了,当时你在英语大课上突然发情......正羽他就是那个失控的Alpha。”阮迎一愣,转头看向林正羽,细细地看着他的脸。很遗憾,依旧什么都想不起。对于那段记忆,始末已经很模糊了,他只记得闻先生。林正羽羞愧难当,“真的很抱歉,我没能控制住自己,差点伤害了你。”“没关系的,我也有责任,没事先做好准备。”阮迎表情坦诚,“其实我没怪过你,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他没说的是,自己还想谢谢他。如果不是这样,恐怕闻先生不会再次和他相遇。蒋繁赶紧打圆场,越过阮迎拍了拍林正羽的肩,“早和你说了,他不会怪你的。看你这些年,一出来喝酒就说这事儿说个没完,这下总放心了吧。”林正羽长舒一口气,笑道:“那就好,说实在的,我心里这块石头总算是落下了。”事情说开了,一些话就没那么难以启齿了,蒋繁打趣道:“小阮,你不知道当时这小子有多癫狂。我们好几个人都没能按住他,跟不要命似的往里面闯。幸好后来有个Alpha把他拦住了,这货咬着人的手不撒口,满嘴是血,伤口估计得有一厘米深。”阮迎蓦地一怔,微微睁大眼睛,“伤口?”林正羽点点头,尴尬地说:“后来我爸妈来了,带人去看伤,医生说都咬到骨头了,再深点左手就废了......”聚会结束后,阮迎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半钟了。他跟闻先生提前打过招呼,说自己会晚回来,让他早些休息。进了玄关,却看见闻珏坐在沙发上,膝上盖一条毛毯,仰头靠着沙发背睡着了。电视屏幕上的电影也放完了,正滚着白色的英文字幕。阮迎看着闻珏的睡颜,想到在聚会上林正羽说的话。闻先生为救他居然受伤了,他竟然现在才知道。那时只顾着沉浸在再次见到闻先生的巨大喜悦中,却没能注意到他手上的伤。阮迎轻步走过去,跪坐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像以前无数次一样,满眼温柔憧憬地看着闻珏良久。他轻轻拾起闻珏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左手,看清无名指间时,表情一僵。皮肤完好平整,没有任何疤痕。 第73章 不了解 ......为什么会没有疤痕?阮迎将他左手的指缝一一看过,依旧没有任何痕迹。大概是林正羽记错了吧,说不定咬伤的是右手。阮迎看了看呼吸平稳的闻珏,轻轻拾起垂在沙发上的右手。骨节分明,瘦长白皙的手,像一块浑白的玉,仍是完美无瑕。他脑袋懵懵地,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此时闻珏的手动了动,睁开眼,眼窝很深,“小阮?”阮迎回过神,连忙松开手,有些慌忙:“闻先生怎么在这里睡着了?”“等你。”阮迎一怔,红了耳尖,“......等我?”“嗯。”闻珏伸手捻去他头上一点衣服面料的纤维,“有件事情要和你当面谈一谈,关于财产转移的。”闻言,阮迎眼神瞬间黯淡了些,抿唇点了点头。他先上楼回房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