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牵手儿，还敢说什么大大小小的，简直、简直就是……！” 荣戈本想问句“爸，你什么时候来的？”，听到荣有乾凶猛的咆哮，立刻略掉了废话，愣了一秒，直奔主题：“是什么？” 拉拉扯扯他能理解。 牵手他也能听懂。 这个大大小小是什么？ 荣有乾没想到荣戈还敢装无辜样和他对峙，老父亲的痛心完完全全表现在了脸上。 “你还敢问？！” 他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看周围，以此确定自己愤怒的声音没被别人听见。 毕竟在这种场合下，要不是心里着急，他怎么也不会出现在荣戈和江辰越身边发出老父亲的低吼。 荣戈思维还没从荣有乾刚才说的“大大小小”里脱离出去，想了半天，总算想起来荣有乾刚才可能听到他说了那句话。 “——爸您说的难道是，我对江辰越说的那句‘大男人心眼这么小’？” 大男人心眼这么小。 就这样而已？ 荣有乾：“……” 老荣沉默半晌，绷着脸道：“是啊。” 他看起来不准备继续咆哮了，不过脸上还维持着凶气十足的神情，面部肌肉微微绷起，手臂上的力气倒是放松了些。 愣是没让荣戈和江辰越看出他刚才在气什么。 荣戈本来就担心今天会节外生枝，见荣有乾莫名愤怒，赶紧先安抚老父亲的情绪，做出对天发誓的手势。 “爸爸爸爸爸，你真是误会我跟江总的关系了。我跟他就是朋友，刚才是想提醒他去公司忙工作，怕他回去晚了，耽误了开会——江总你自己说是不是？” 江辰越还没有碰到过这种架势。 他有点佩服荣戈随机应变的能力，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在荣戈充满希冀的眼神下，看着荣有乾点头道：“荣总，是这么一回事。” 荣有乾狐疑地看着表现诚恳的江辰越，不怎么相信。 眼见为实。 两人刚才偷偷摸摸动来动去，摆明了有情况。 荣有乾知道从他儿子这里撬不出话，转头就问唐宋元。 “唐少，你是个知道情况的，你实话跟我说，他们两个是不是在背地里搞小动作！” 背地里搞小动作。 即使眼前情况紧急，荣戈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句：“难为您能说得这么委婉，怀疑我俩谈恋爱，形容得跟上课开小差似的。” 荣有乾：“……” 江辰越感觉他的好保镖能平安活到这么大也是挺不容易的。 他要是荣总，他可能都会气得冒烟。 荣有乾早已被这样的儿子气得提高了愤怒阈值，闻言只是吹胡子瞪眼道：“关键时刻，别跟我打太极。” 话落，将目光投到了唐少身上，等着这个诚实的孩子告诉自己更多情况。 唐宋元好端端在旁边，既紧张这个出柜速度太快，又怕荣戈逃避痛失万事大吉的好日子，脑子还没转过神，就突然被荣有乾点名，顿时怔住了。 两人是在背地里搞小动作。 但这话他可不敢直说。 他是说了要帮荣戈出柜，但底线还是摆在这儿的，不可能越俎代庖透露荣戈在追江辰越这件事情。 “荣叔叔，这个……” 唐宋元支支吾吾了会儿，愣是顶住了这份压力，什么也没敢说。 荣有乾看他这样子，瞅了眼荣戈和江辰越。 荣戈摊开手：“我俩真没什么。” 千真万确。 没撒谎。 荣戈知道荣有乾要气也不是气他出柜，而是气他两三个月前才离开家门，被轰去闯事业。 结果事业没闯出什么，心思就放在了谈对象上。 他精准捕捉着荣有乾的情绪，说：“爸，我现在一心只想干大事，这点我老板能作证，真的。” 虽然这种话他说出来都心虚，但当保镖快刀斩追求者能挣到闯事业的本钱，挣钱又不寒碜！ 荣有乾被荣戈真挚的样子打动，眼神里虽然还有强烈的怀疑，但脸色显然好了很多。 唐宋元终于站出来，说了句对荣戈有利的话：“荣叔叔，这个我也能作证。” 荣戈刚给吉利小唐带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就见唐少侧头看他，郑重地对荣有乾强调：“荣戈真的是有梦想肯上进的人。” 说着，他好像回忆起了自己的经历，唇角牵起了一丝淡淡的苦笑：“您不知道吧，他心里其实很想摆脱来自荣总您的光环。” “他自愿拒绝家庭的支持，去到越成集团，给江辰越当保镖，即使落魄到身无分文居无定所的地步，依然能燃烧对未来的希望，让我非常佩服他。” “这次我重整旗鼓，静下心和家人谈创业，也都多亏了荣戈，我是在听了荣戈的奋斗经历后，才真正做出这个改变的。” “我想他也很需要您努力信任他，给他自由做出人生抉择的权力。” “不论是他决定做怎样的事业，还是想要找怎样的真爱。” 荣戈沉默两秒。 被“真爱”这词肉麻到了。 虽然他诓唐少的时候是这样说的。 但现在讲给荣有乾听，多少有点浮夸了。 而且吉利小唐为什么好好的说着工作的事，非要点题扯上“找真爱”？ 荣戈偏头和江辰越对视了眼，眼神里分明在问“我俩现在私奔回公司，还来得及么”。 答案自然是来不及了。 江辰越看着荣戈的眼神，甚至有点想无奈地笑出声。 唐少的回答成功带走了荣总的注意力。 “哦，”荣有乾若有所思，语气有点怀疑，“原来我儿子这样优秀。” “所以，他真爱是你——？” 荣有乾不打商量就丢出王炸，把话问得极为锐利。 周围离得远的宾客没听见，章渔等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纷纷瞳孔轻颤！ 唐宋元被问懵了，咽了口唾沫，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荣总坚信唐少会头脑发蒙回一句“不是！”。 那么他接下来就可以接着问出关键问题，那是谁。 然而出乎荣家父子和江总意料的是，唐宋元轻咳了声，心虚地摸了摸后颈。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对他们如实承认道：“荣叔叔，我是有点喜欢荣戈。” “但肯定比不上荣戈想要找的那种真爱，说那么多，我就是希望您尊重荣戈的个人抉择……” 他连个合适的收尾都没有，就闭了麦。 话里是说“想要找的真爱”，表现出来完完全全是“我们都知道荣戈真爱是谁”。 不管怎样都不可能糊弄过荣有乾。 荣有乾轻轻闭上了双眼，震惊于好大儿的人格魅力。 等睁开眼睛时，慈父的视线已经锁定了荣戈和江辰越两人。 荣有乾：“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