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一把将人推到身旁的仆妇怀里,命令道,“带孙少爷回去,这瘦不拉叽的小身子,到了边城别人往他腰上栓根蝇子就能当纸鸢飞,还搁我这逞英雄?嗤!”
那仆妇把人扶正,却松了手望着凌湙,“奴们奉老侯爷的令,是来带五郎回去的。”
郑高达依着车壁抄手笑眯眯,“可凌老太师夫人现在要的就是你家五郎,这可怎么办呢?”
他特意咬重了凌老太太被夺前的诰封,眼睛在两个并肩高的小童身上来回,一脸看戏的姿态。
宁振鸿:……送上门来的菜居然没有人愿意割,也太侮辱人了。
凌湙:突然被人这么重视,可我怎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哎?五郎,五郎,你站那边干什么?这边来,我祖母答应见你了。”任大郎就着身旁仆从挑着的灯终于在巷里找见了凌湙,冲着他这边就是又招手又跳脚,“快来,我三妹妹给你准备了很多吃的。”
凌湙:哦,差点忘了,我之前坐门前当乞丐来的,人家来布施了。
当即展出一个笑来,“马上来。”
然后抬头与郑高达对上了眼睛,摊手,“看,我说了吧?来往路过的太太姑娘们心就是软,稍微求两声就给我送吃的了,差大人,那我去了?”
一副你们商量好了通知我一声就行的样子,然后拉着宁振鸿就走了,“五叔带你当花子去,以后万一叫人拐了或上街走失了,你得知道怎么应对,花无百日红,家无千年兴,万一哪天你落魄了,总得有个技能叫你活命,是吧鸿儿?”
宁振鸿一脸崇拜,小脑袋狂点,“嗯,我学,五叔教的我都学。”
凌湙转头对上了他满是崇拜的星星眼,一时嘴角抽搐,这孩子莫不是对他有什么滤镜?怎么这样听话!从出生就尊贵的少爷,叫他当花子讨食心里怎么一点都不排斥?别不是喝药喝傻了吧!
他哪知道宁振鸿对他的滤镜何止一米厚,那是百丈城墙都凿不穿的坚定信心啊!
郑高达和马车旁守着的两名仆从忽然就懂了凌湙的招人处,那种处变不惊的心态非一般孩童能有,更是成大事者必备的心理素质。
五郎必须回。
凌湙必须留。
郑高达朴刀出鞘两寸,刀光隐现。
送信的男仆嘴哨一嗟,周围树上墙上刷刷站出了四名黑衣人,个个长刀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