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二拿了油纸包的鸡,又要了块饼,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问郑高达,“头儿,能吃不?”
郑高达,“你饿死鬼投胎?早饭那么大个馒头填哪去了?”
季二苦了脸,“那驿站里的大锅饭味道难吃的很,我就囫囵吞了点东西,这油纸包里的鸡我一闻就知道是天香楼里出的,还有这饼,纯米碾的,都是好东西,你吃不吃?”
吃人嘴软啊!
于是凌湙心安理得的躺在了骡车上,幺鸡边赶车边吃东西,他那肚子跟无底洞似的一早上没闲过,蛇爷送了车来之后就走了,郑高达派了人去跟哨,结果没两刻钟人就被他跟丢了。
这老花子一辈子跟大街小巷里串,甩个把人跟玩似的。
郑高达有些郁闷,越发觉得凌湙藏鬼,时不时的就要往他的骡车上望,然后越看越气闷。
犯人流放全靠脚走,他们这些押差也没车马,大家都是要靠一双脚掌走到流放地的,所以押运的活向来辛苦,遇到家有余财的还能从中盘剥些银子做补贴,赚的都是辛苦钱,他因为是官身,有配马的权利,但其他押兵们是没有的,连季二都没有,他为了照顾他,偶尔还得下马来与他换着骑。
反正,怎么样都没有凌湙舒坦,这叫他越发的心理不平衡,脸色也越来越黑。
凌湙翘着腿望天,心里思考着以后的路,离了那个富贵窝,他总该为自己谋一个方向,手底下养着一个乞丐窝,以前只当是做善事舍点钱的小事,现在不行了,那么一大帮子人,他要没点本事,怎么能让人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幺鸡和蛇爷不用说,这俩人肯定是不会走的,但其他人都需要银子生活,他不能让人家跟着他饿肚子,恩是一时的,情分也不能当饭吃,还是得想个招来维持生计才行。
这么左想右想的人就有点迷糊想睡,雨后的大太阳将草晒的暖烘烘的,他枕着自己的胖手臂扒拉着会的技能,发现没有能马上变现的,而前世苦练的那一把好身手也因为身体的原因,使不出杀伤力,而他现在的保镖还是个傻吃傻喝的小呆子。
“哎,别吃了,下去跑跑练练腿脚,别回头整胖了没力气驼我。”凌湙拿脚去踹幺鸡,幺鸡嘴里还含着啃了半拉的鸡爪子,木愣愣的扭头看向他,“哦,那叫谁来赶车?”
凌湙呆了一下,挠着脸从车上坐了起来,正对上黑着脸骑马到跟前的郑高达。
郑高达,“少爷,旅途愉快?可躺的舒适?”
凌湙奇怪他哪来的火气,白粉脂揪成团的堆在脸上堆的一脸惨不忍堵的白,“差大人,搞么子这大火气?谁挨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