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刚说一半,就见凌湙和凌馥被人拎着提着进了门,凌湙脸上一片青紫,气息显然是闭过去的样子,凌馥拽着他的手不停的摇,眼神慌张恐惧,见到郑高达和季二,忙叫着求救,“二位大人,快,快看看湙哥儿,他气好像憋住了透不出来,脸都紫了。”
凌湙是被人硬从马车上拽下来的,他本就不能动,蛇爷一个人拦不住动手的一队兵,护着他紧张的样子让人起了疑,一脚将人蹬开后,就把他摔在马蹄底下了,虽然那马让的快没踩实他,却也在他胸口点了一下,顿时就如重锤似的塞住了他的气门,一下子哽住了出气,就类似溺水后的状态一般,气阻郁胸。
杜猗居高临下探头来看,见凌湙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不太在意道,“死就死了,多大个事,哼,想在本将军的眼皮底子跑走,门都没有。”
他直奔代浦驿,当然事先拿到了凌家所有犯眷的名录画相,夹道林那边战斗尾声之时,他这里正抄不见两个人,一对比就知道少了谁,虽然郑高达说去找,但他也派了人跟随,一路跟到夹道林,那人就远远的看着,看着看着就见一辆马车从夹道林后面走了,所以,凌湙他们的马车其实都没能上长泽县官道,就被杜猗的人给拦了。
季二不顾郑高达眼色,抢上前来搬动凌湙的身体翻看,发现他进气微弱,脸色充血紫涨,当时就把人放平了推腹,又打了水往他嘴里灌,竟活活把人给呛醒了,凌湙咳的死去活来,偏身体不能动,就跟条离岸的鱼一样,一弹一跳的在地上扑腾,但气终究是喘上来了。
凌湙气的脸色铁青,睁开眼睛扫见头顶上的人,要骂人的嘴就停住了,“怎么是你?季二,这是……”
季二扶着他,脸上是真切的焦急,“五爷没事吧?你刚才气都闭了,你们不是去看医么?怎地……”
凌湙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道哪地方的傻缺兵汉子,话不说半句上来就动手,差点没叫马踩死我,狗日的,欺老子现在不能动,不然……”
郑高达探头看过来打断他,“你怎么不能动了?你身体怎么僵了?病了还是残了?”
凌湙翻着白眼,“瘫了,全身不能动,你高兴了?”
郑高达张了张嘴,与季二对视一眼,然后眼露同情的对凌湙道,“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你还是看看情况再说吧!”
杜猗一直站旁边看他们说话,心理奇怪这几个衙差对个娃娃的态度,凌馥被眼前欺凌的家人们刺激,抖如筛糠似的缩在凌湙一旁,半声不敢出,死死捂着嘴流眼泪,一只手还紧紧攥着凌湙的,好似寻求安全感般,不敢离他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