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nr1" style="font-size:18px">
他逢人便以凌府学生自居,事事以凌太师言行为榜,联络的同年们都借的是座师的光,十年时间,把自己焊死在了凌太师的船上。
凌家被抄,惶惶不安的一群人里,当然有他。
眼看年底吏考将至,他愁的已经无法安睡,正绞尽脑汁的另找门路,结果旱情爆发了,临近的几个县因为没有防备,叫灾民冲了粮仓,劫了县中富户,雪花一片的弹劾折子直接以管理无方,摆进了吏部案头。
兆县因为搭着点北境边,往京往南路都不通的情况下,才会有灾民绕他这边碰运气,那几个被冲的县里有逃路成功的富户员外,家中多少都有几个出息的子弟在京中当官,他们带着财物家人来投,陆仓都敞门迎了进来,包括一些被冲散的卫所兵丁,都被他吸纳进了县卫。
当他聚拢了这样一批带着背景的富老后,一条渐渐成型的升官门路也就有了,只要他能在灾民潮里保得他们平安,那这些人自然会帮他往京里递好话,于是,他果断的切了城门桥,任灾民在城门口哭泣哀求,都不许人往外施舍一粒米,同时调整县中防卫,将留生门守的铁桶般,以安那些怕被瓮中捉鳖的老爷们的心。
他这酷令虽对灾民们不仁道,却得到了县中所有人的支持,哪怕仍有恻隐之心的善人心怀不忍,可一想到那被冲的几个县,就都歇了放振粮的心。
这种时候独树一帜想捞善名的人,是会被其他人群起而攻的,所以渐渐的,兆县反成了这西北线上最安全的避难所,陆仓也从一开始的忐忑到自得,升官脱离此地的美梦,已经做了不知几次,就等着这波灾民潮过去,他就好带着家小上京述职了。
陆仓在听流放队打马匪的壮举,旬扬驿里所有人被杀后,他就知道了沿途有一波这样的马匪在搅乱,灾民潮冲击的那几个县里也有这波人的身影,然而,他是不准备派兵去打的,打着有心无力的算盘,放任了这一波人在北曲长廊线上作恶。
总之,他一个小小的县令,既没钱又没兵的,这样一支百人骑的马匪,他打不动,理当由朝庭出面,派支剿匪的队伍来收拾,他的责任是保障一县百姓安康,其他实在鞭长莫及。
陆仓倚着城墙,手搭凉棚远目望,嘴里仍抱有怀疑,“只是一支流放队,和搭伙赶路的荆南药草运输队,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就将马匪给打了?你们是不是探错了?漏了什么关键?”
这特娘的不是显得他很废物么?万一叫朝庭里的武将们知道了,又是一场官司。
陆仓满脸郁闷,心里已经将马匪头头给骂上了。
装特娘的什么逼?竟然叫一帮赶路的拼装队给收拾了,早知道这么废,他该将这功绩给拿了,真是白白错过了剿匪的政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