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就是这么来的。
杜曜坚对上儿子期盼的眼光,微笑着点头,“那你去跟小公子说,爹也不以人多欺负人少,且看他身后那些人似新丁入列,爹愿以他的半数人头对战,免得我赢了要被你指责,以正规军欺负杂牌军,呵呵,他有没有你说的那样强,爹一试便知。”
杜猗可不知他爹心念电转间想的老多,只当他是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忙高兴的作揖打稽,搞怪哄他爹高兴,前后殷勤的要服侍他重整衣冠,理须净面,那表情极为狗腿,阿谀奉承之词滔滔不绝,逗的杜曜坚一张严肃的脸上,愣是没憋住,眉角眼梢都透着乐。
相比家中年长的那几个儿子,笨嘴拙舌不懂恭维,杜猗的得宠简直一目了然,杜曜坚再严厉,对着这样讨喜的儿子,也是硬不起心的,放水都放的明目张胆,也就不难得出,他肯为了这个老儿子,不顾会与宿仇撞上的麻烦,亲赴北曲长廊寻人的举动了。
实在是杜猗对于他,以及家中老母老妻,都过于爱重,失一根汗毛都能叫家中两个女人,抱着他嘘寒问暖,哭天抹泪,所以,他想离家另投,只归他想,不归他行,是没可能会成真的梦想。
但这个真相杜曜坚是不会讲给杜猗听的,他会用事实告诉他,投谁都不如投在他老子的羽翼下安全有前途,他要用实力告诉他,所谓的明主,不敌他老子的一合之力,他要用现实教会他,才能在绝对武力镇压下,不堪一击。
杜猗带着这么个自以为欢乐的结果,找到凌湙,邀功似的上前笑眯眯,“五爷,一会儿我爹要来试试您的车悬阵,您放心,他只带我们队的半数人来,不会有伤亡出现的。”
凌湙眼睛正盯着那些被捆的有钱人,眉头皱的有些紧,到手的钱粮眼看着要飞,他得想个什么法子,能顺理成章,又不触律法的得到。
这个时候他就有点看杜猗不顺眼了,若非他爹来的不巧,他根本不用烦心怎么打劫,反正到时候都口说无凭,这些遭了劫的老爷没证据能指认他,北境边城一缩,谁又能拿他怎么样?
可杜曜坚不一样,天子近臣,身侧有兵,他再胆肥,也没有当着一名将军的面,堂而皇之的抢钱粮,那简直跟当面打人脸无异,他可不想在羽翼未丰时,得罪这样的实权统帅。
他的人生已经由简易模式,转道困难模式,可没有再往地狱模式里转的意思,那太苦逼了,会连emo都e的叫人直吐活该的节奏。
凌湙声音压着火,眼神不善的瞟着他,“我好好的阵,好好的兵,做什么要拿来陪你爹练?刀枪无眼,你说不会伤就不会伤了?还半数人头,我一个车半个人都不出,你爹爱找谁玩找谁玩,我才不当陪练的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