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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腰上挂着个酒葫芦,不时就着嘬一口,懒洋洋的靠着拦人的滚木桩上,打着嗝与旁边的手下说话,“今日看来又白守了,几日了?没一个像样的队伍过来,害老子连个酒钱都赚不到,呸,晦气!”
正说着,远远的一列长长的队伍看见了头,打着旗展,有马有车,慢吞吞的正往这里走,曹保安一看来了劲,瞬间眼神放光的直起了腰,扶着身边的手下直摇,“你快看看,莫不是老子喝醉了酒,青天白日发梦,竟梦见了这许多人?”
那手下麻杆似的身体叫他摇的要散,但脸上却是笑眯眯的连声恭维,“大人,您没看错,是有支队伍正朝咱们这边来,且看人数不老少,哎哟,大人呐~您今天要发。”过路塞钱是惯例,尤其是祭神这段日子,是他们发财的好时候。
等人越来越近后,那手下更发了力的恭维着身边的曹保安,“大人,您今天,哦不,您今年都注定要发,里面有女人,大人,那边开的酬银已经到了一个姑娘一百金,大人……”
那手下的声音都劈了,凭着眼神够好,他站的都是头桩,很能捞点手指逢里的余钱,这会儿惊喜的对着曹保安报喜,“……大人,女人,好多个女人,您……嘎~?”
他声音一顿,曹保安狂跳的心也跟着一顿,扭脸拍了他一脑袋,“怎么停了?数数,看爷能发几注财。”要是一把头凑齐了六个,那就是六百金,他娘的,可算是叫他走一回运了。
结果,没等他把美梦做完,身边这手下就丧着脸垮了声音,“是个押囚的流放队,大人,这队咱们不能动吧?”官差,与他们身份是一边的,自家人不打自家人呐!
曹保安脸色几变,低了声音道,“县慰大人被他小舅子催的急,发了话,只要不动官身,其他随便,后果他担。”要不是他们狱里没合适的,不能这样火烧眉毛。
郑高达慢悠悠的做足了官威,终于领着人到了闸口,只当不知道此地有事,竖了眉长喝道,“怎么回事?哪来的蟊贼居然敢半路设障?快移了开去,别逼本官动刀。”
他一身煊赫武官服,坐于高头大马上,连同押囚的其他差役都人人有马,这豪华押囚队曹保安守着平西闸口,几十年没见过,要不是后面栓着犯人,他都要当这是哪个将军出巡,或赶着上任的北境武官呢!
曹保安立马整了衣冠上前,打着辑带着笑的问,“不知上官是哪条线上的?您这是赶着上哪啊?哦,下官是平西县城门令曹保安,给大人见礼。”
郑高达一副高傲样,坐马上不动,觑着眼神一脸不屑样,“一个小小城门令,也配与我说话?让开,耽误了本大人进城投宿,老子砍了你。”
曹保安脸色几变,眼神更惊疑,却没敢黑脸,而是坚持拦着路障问,“请大人告知姓名,好叫下官往县衙递信,县大人们都在,如果知道下官慢待了您,那下官……”一脸好为难的模样。
郑高达做够了戏,这才一脸不耐烦的将武将腰牌摸出来,也不递到曹保安手上,只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本将军乃御封的,北境凉州卫五品游击将军郑高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