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如故的,多是豪侠。
而我们,不在此列。
看着愕然醉倒的武景同,凌湙扶着脑袋忧愁,人有时候心眼子太多,是交不到朋友的,他能感觉到武景同是真心喜欢他,确在秉着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的待遇真诚对他,然而,周身处境,让凌湙不得不堤防,不得不将事态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他要过登城,按纪立春给的消息,大约要损耗一半以上的物资打通关节,本来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他或许只能忍痛失财,然而,现在他有了武景同。
幺鸡很快领着人回来了,身后绑着一串人和马,各有负伤,都不致命。
凌湙点头,“带下去好好安置,给些热水热食,身上伤让刘婶带人去处理,好好招待,别动粗。”
那些人见武景同倒在旁边的垫子上,一脸红晕显是醉酒的模样,个个不信似的瞪着凌湙,“你把我们少帅怎么了?小子,我告诉你……”
凌湙待他们有礼有节,不代表就一定在示好,听人如此斥他,当时就冷了脸,“你怎样?狠话在成为阶下囚的时候,最好少说,不然就是嫌命硬了,带下去。”
幺鸡跟后头一个刀柄捶的那人踉跄往前,啐道,“给你脸了,敢这样跟我家爷说话,走吧你!”
凌湙被这人一激,在交友与背信之间窝的火陡然蹿上,眼神巡视了场中一圈,沉声问,“袁来运呢?”
酉一挎刀立在旁边道,“跪着呢!”
凌湙点头,酉一于是叫人,“把袁来运叫来。”
袁来运此时已经卸了刀,低头来到了凌湙五步以外,面色灰败,一声不吭。
凌湙望着他,“看来是知道错了,说说吧!”
袁来运扑通一声跪下,低声道,“属下不该在听到对方身份的时候停手,属下是五爷的属下,一切都该以五爷命是从,不该因为对方身份显贵,就束手束脚失怯战意,属下忘了立场,属下又犯了权衡利弊的老毛病。”
凌湙冷脸听他检讨,最后才道,“权衡利弊是每个人都会的得失算筹,你下定决心投我时,也是本的这个算筹,包括其他人,都是算过了之后才做的选择,袁来运,我并非要剥夺你的本性,只是你在投了我之后,就失去了计较这种利弊的资格,至少,目前你没有,这是我应该计较的权衡的,你只是我的属下,你要归我,就要以我为主,哪怕我一头撞向死路,你也不能在那时候为了生退缩,你的这种心态,真是很难让人将重任交托于你,袁来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