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景同都看呆了,瞪着城楼上下倒转的形势,来回往凌湙和秦寿身上看,他突然发现,今天的凌湙特别高调,整个人散发着非常耀眼的嚣张色彩,与他初识的小大人样一点不同,硬说的话,就是此时的他,更似皮到让人手痒恨不能抽两下的混世魔王。
齐葙和殷子霁目光湛湛,两人同时思索着,如果是他们拿到密匣,将会怎样操作处置,然后发现,常规的收买人心就是私底下接触策反,利用隐私将敌首孤立,再进行最后围猎,凌湙的反常规,虽可导致秘密贬值,无人心可收拢,然在这种情况下,竟是比他们的常规操作法更具迅捷的显著效果。
任谁的眼睛都能看出来,城楼下的队伍,已经分裂成了三块,秦寿一块,王祥一支,以及赵奔雷一队,三队呈矛形排列,然而,后两队领头人的刀尖,不再指向城楼。
凌湙遮挡在墙根下的腿突然踢了武景同一下,扯着一脸笑咬牙催促,“发什么呆?该你出场了。”真是,怎么搞的,这时候脑袋怎么还掉线?
武景同叫他踢的回过神,立马将头伸出了城楼,对着底下的王祥和赵奔雷道,“二位千总,我很同情你们的遭遇,上官不慈,下必遭殃,也是我们并州离此地太远的缘故,竟没能察觉到秦寿的问题,但是我今天既然在此,二位千总的事情,我定然要报给父帅知晓,你们有任何冤屈,都可向父帅秉明,他定会为你们二人作主的。”
王祥嘴巴动了动,有些不确定道,“那韩将军欺辱臣女的事情,也能有个公道?”说着眼睛就湿润了起来,老大的汉子,最终没能止住伤心,捂着脸悲痛难言。
韩泰勇身为武大帅帐前三大主将之一,地位自不是他这个小小千总能比的,十有八九,他女儿会被遣送归家,然而,给人作过妾的女人,与和离归家的女人待遇又不相同,后者还能再嫁,前者是没有好人家愿意聘为妻房的,要再与人为妾,那他折腾一场又是为了什么呢?
王祥瞬间老泪纵横。
武景同也沉默了,扭头与齐葙对视,齐葙面无表情,凌湙则拎了匣子内另一封信函晃了晃,武景同最终叹了口气,看着王祥张了口,“王千总,韩将军犯了重大过错,按律令,应该会被驱逐出中军帐,您到时候,尽可找他以武定胜负。”也就是进行生死搏斗。
军营里有生死角斗台,遇上无法调解的恩怨,就签了令状上去比一场,生者离,死者葬,谁也怨不得怨。
王祥愣了愣,突然下马对着城楼上的武景同拱手,“末将谢少帅仗义执言,末将愿领手下兵将静候少帅调遣。”是直接摆明了车马,不再与秦寿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