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霁却笑着与他咬耳朵,“我喜欢这小子的性子,他故意在我们面前卖弄呢!嗯,是个知道自己要什么,目的非常明确的家伙,不假清高,不端着该死的架子,很知道替自己争取需要的人才,他在用自己的才能争取我们,而非虚套的礼贤下士,齐葙,我想去试试。”
窝在一个小小的赌坊,殷子霁平生大志都砍的只剩能和齐葙过好每一天,然而,当看到一个可造之才后,他属于谋臣的野心又冒了出来。
辅佐一个有前途的主公,帮助他建功立业,在名臣表上留下属于自己的时代印迹,一直是所有谋士的目标,甚至每一个黄袍加身者的背后,都会有一个圆滑计奸的谋臣。
谋士就是各种钻世道空子的裹乱之徒,没机会要创造机会,有机会更逮住了不放,殷子霁隐隐嗅到了现世的不平稳,和齐葙也在私底下掐算过国运,如今看到凌湙,想到他一路来的作为,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就止不住想要往外蹦。
年纪如此小,心思如此密,他的发展空间,可操作之势,甚至比武景同还有优势。
京里的那位老皇帝,绝对没可能熬过他,再有不明朗的太子人选,等他悄无声息的发展起来,谁还敢把他当罪子看待?这前后剧烈的地位反差,光想想就叫人血脉喷张,有功成名就之感。
齐葙知道殷子霁动心了。
他也同样对凌湙很有好感,从他进城开始做的事,到现在谋划的一切,刀兵未曾动几分,胜利已然在望。
他欣赏有脑子,且不会热血上头的人。
比如现在,武景同一副要带人下去支援的样子,磨拳擦掌的想要展示自己的身手,以及捞一把秦寿的命,免得叫他被激动的赵王二人打死。
他还念叨着突震的事,想留秦寿去钓鱼。
然而,凌湙却拉了他不准他下城楼,非常严肃的警告了他,“在胜负未分之前,你不能去当所谓的身先士卒,武景同,非是我小人之心,而是他们日日相处,若给咱们来个无间计,反捉了你去,来要我投降,我投是不投?再者,两边的人数相当,斗几个来回就能看出端倪,那时候再下城楼不迟,若能不费我等刀兵则更好,你记住,我们只是路过的,这里会有别人接手,我要尽我所能的保证兵力不损在无利益的争斗中,他们的命不是让你用来热血沸腾的,你带他们出去,就得保证能活着带他们回来,这是你的责任,却不是他们该为你承担的后果,武景同,你要学会忍耐,和看清形势,这里不是你的前锋营,而且就算是前锋营的将士,也没有义务去送无意义的死亡人头,你懂我的意思么?”
武景同的好战确实适合前锋营,然而,太好战的主将,小兵跟着会很累,凌湙不愿把自己的人派给他,他自己的亲卫送出去更如杯水车薪,故此,两人又发生的见解上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