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湙叹气,摸了把额头,硝石雾一起,王听澜就会从中窥出生机,为免她心生怨怪,有些话,此时不得不点明,“武少帅会领兵逼近登城,韩将军藏羌骑于城内,若催动百姓出城为质,羌骑在后拔刀威慑,你当……能猜想出那时的惨状,王听澜,打草惊蛇的后果你我都承担不起,所以,我很抱歉,赵绍的命,我不能救。”
武景同那边只是佯逼,做的是逼姓韩的出走小凉山,放韩崝去与他撕扯,连同随州的三千兵马调过去,凌湙给他算满了人头数,都超不过万,而登城内,韩泰勇有五千私兵,外加羌骑三千众,还有在手的登城百姓为质,真要开了城门打上一波,以武景同顾忌百姓的心理,他能侥幸逃命都属万幸。
所以,对比素不相识的赵绍,凌湙心理的天秤往哪边倾斜根本不必细说。
他无两全之法,也做不到弃武景同不顾,到底也是他个人能力有限所致。
气氛一时跌到了谷底,王听澜捂脸默默流泪,赵围咬了牙开口,“若我哥知道能以一己之身拖延战事,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公子,您不必懊恼,这形势本就不是您造成的,您能救了我跟王姐姐,现在又肯带我们回来报仇,这大恩,我们记在心上,永不敢忘。”
王听澜泪盈于睫,跟着点头,硬是止了悲音,“是,公子行事光明磊落,我不敢起任何怨怪之心,只恨是我时运不济,一次两次遭人算计,公子,我只有一个请求,若能抓到王听蕊,请交由我处置。”
王听蕊,便是韩泰勇的那个小外室,与王听澜是没出五服的族姐妹,但二人却意外的容貌相似。
王听澜泪目,解释道,“我是家中独女,父亲无子嗣承其位,族中便酌选了一族叔家的儿子过继,但我父亲并不同意,一心想替我择一门夫婿栽培,她王听蕊,便为了能使其二弟有家产可继,接二连三的算计于我。”
先是联合秦寿妾房将她算计给了韩泰勇,后就是这一次,假惺惺的来救她,却转头就将她送进了进献给羌兵的贡女车里。
王听澜咬牙,捏紧了拳头,“我要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等女子纠纷,凌湙并不准备多管,干脆点头应承,“准你。”
之后大部队又等了一刻钟,郑高达带的后续一千人也赶了过来,这下子,凌湙手上就有了两千三百骑,除分出去的六百,他与郑高达、任玉山各分五百、六百、六百,连着他自己的属下,做好了三面合围全歼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