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景同的心这才感觉定了些,拉了下他胳膊,“你等我从并州给你带礼物,小五,大恩不言谢,以后但有所指,我定以命相陪。”
凌湙笑拍了一下他,顺手接过幺鸡递来的缰绳,一跃上了马背,居高临下道,“我记得了,武景同,总有一日,我定会找你帮忙的,我这人从不做赔本生意,望你到时候可别犹豫啊!”
武景同胸脯拍的砰砰响,“不会,但凡我犹豫一下,你就叫我永远也娶不上媳妇。”
凌湙:……得,娶媳妇都成他心病了。
如来时那般,凌湙依然取道月牙湖方向,带着幺鸡他们几人,准备去接了赵围他们,结果过小凉山时,就见半山腰的枯树杆上挂了许多白绫,而白绫之下各站着一位身穿白衣的姑娘。
她们的身旁都有一卷凉席展开,或坐或蹲着些男女老少,哀哀的抹眼泪,望都不敢望她们。
凌湙打马驻足,皱眉远远的看着,就见那些着白衣服的姑娘,在一声悲泣的“请姑娘们上路”的声音里,踏上了垫脚的石头,齐齐将白净的脖颈往挂在树梢上的白绫里套。
幺鸡眼睛都瞪圆了,嗷嗷的指着半山腰处,竟是一个词也挤不出。
百十位姑娘,年龄大小不一,凌湙甚至看见几个未长成的童女,俱都一脸麻木的蹬着石头往绳圈里套脖子,当然也有人死拉着不让套的,却都被身边人给压住了手脚,嚎啕着哭的哀伤又无助。
凌湙沉着脸,冷声道,“上去看看。”
他们一行七骑,奔跑如雷轰,转眼就到了半山腰处,凌湙打头提刀,直接砍了离他最近的一处树梢,将刚刚挂上去的女子解了下来,沉声断喝,“怎么回事?”
幺鸡随即带人有样学样,兜马跑了一圈,将已经挂上绳圈的姑娘全给解了下来,脸色也难看的不行,点着刀尖对一地人道,“说话,我们主子问你们呢,怎么回事?”
那些被解下的女子闷声不吭,跪伏在地默默流泪,而陪着来替她们收尸的家人,则哭的声不能继,终于有人弱弱的开了口,“她们坏了贞洁,要殉德操。”
凌湙木着脸冷冷的追问,“殉什么?大声点,我没听见。”
他的脸在上次解登城之困时就露过了,这次就更名动整个登城,城内百姓无有不知,此时见他竖眉执刀,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个个噤声不敢动,便连哭声都卡在了嗓子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