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人之常情罢了,他没恼羞成怒的反过来讥讽他,就已经很给面了,毕竟不是谁都能受得了被愚弄之仇的。
但其实说愚弄也不对,凌湙只是没说明他的来处,一切都只是他自己臆测,那臆测出错的后果,也不能完全怪他。
双方默契的以不招呼不点破,结束了这一截从属关系,倒也省了不少口舌狡辩和尴尬场面。
当然,其中武景同和郑高达的关系,肯定也有让他不敢冲凌湙发火的原因,况且不是他,就任玉山那样,且不容易能到武大帅面前露脸,所以算来算去,双方约莫谁也欠不着谁。
就当他们转道准备往边城走的时候,小凉山方向又跑了一队马来,领头的居然是纪立春,他一见凌湙,就急急吁马叫停,冲着凌湙狂奔而来,手一拱就问,“凌公子,您……”
我都糊涂了,您好歹给我交个底吧?
凌湙笑了笑,冲他恭喜,“纪将军,您这连番立大功的,我可等着喝您的高升宴了。”
纪立春脸都憋紫了,一副您别开玩笑的样子,他才不会如任玉山那样天真,只当凌湙是个真来流放的罪子了,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凌湙朝他拱了拱手,没有给他把话问出口的时机,说谎骗人他不愿意,说实话又要解释一箩筐的纠葛,他已经烦了。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知道的以后总有一天会知道,关于他身份的恶心事,能少提一回都是对人生的宽恕,不然那日子就要被纠结的没法过了。
入了边城,凌湙便只当自己是个孤儿了。
全新生活不好过么?干嘛老揪着那点子过去不放,他是他自己,不是谁家的谁谁。
最后,王听澜和赵围还是跟着他走了,连同那些被救的二百多女子,将之前的囚车拆成了平坦的马车,挨挨挤挤的坐了二十几车,浩浩荡荡的冲往边城。
凌湙此时才想起来问王听澜,“我派人给你送的那个小外室呢?”
王听澜面无表情的顿了一下,轻声道,“我把她赶下了凉河沟,她要是能从底下爬上来,还没冻死,就是她命大,我的仇也算是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