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隔壁响动结束,凌湙才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蛇爷早晨醒时来看凌湙,才被虎牙告知了半夜里发生的事,他老了,凌湙怕扰了他的觉,便没让虎牙惊动他,于是,导致他竟不知道半夜发生的事,便连隔壁院子里住了人,也还是早起时知道的。
蛇爷探头望了眼凌湙的卧房,心疼的直捻着虎牙的脑袋,低声骂道,“以后再有人半夜敲门,定要来叫我,看把主子累的,他本来就睡的少,再叫半夜吵了觉,身子会熬坏的,你懂不懂心疼人?不知道把人往外推推,有话不能白天再说?真是,一丁点不机灵,改日还是得好好学学。”
虎牙叫他戳的苦了脸,一声也不敢吭,凌湙半梦半醒的接话,“蛇爷,大早上的又说什么啊?多长时辰了?”
蛇爷赶紧小步跑进房,一副期期艾艾样,“我吵醒你了?哎哟,怪我,怪我一时没收住声,你再睡会儿?天还早呢!”
凌湙拥着被子坐床上发呆,眼有些发直,闷闷道,“蛇爷,我好像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蛇爷昨晚没在,自也不知道其中曲折,闻言反而笑眯了眼,贼似的靠近了凌湙的耳朵边,挤着眼睛道,“进来个小姑娘?哎哟,长的可真好看,皮肤雪白雪白的,大眼睛,嘴边两梨窝,笑起来甜蜜蜜的,幺鸡那孙子,跟人家顶面撞个脸,看的眼睛都直了。”
凌湙哦了一声,精神头仍不太好的样子,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问蛇爷,“幺鸡一大早的,训练回来了?”不然怎么在院子里乱晃,还撞着个新来的小姑娘。
虎牙从外面端了热盆子进来,蛇爷搭着手的给凌湙穿衣裳,洗漱挽头发,凌湙晃着脑袋嫌弃,“今天不戴冠子,沉的慌,坠的脖子涨,随便拿根带子扎起来就行。”
之后是吃早食,往练功场去热个身,城东那处清理出个了供人集训的场,凌湙叫人在那边打了桩子,吊了铁环,以及在岩山壁上凿了攀爬的手脚垫,那边会作为训练极限生存技巧的场地,让新进的兵丁们拉队去培训。
城南的砖窑有老秋族长盯着,凌湙今天就可以转脚先去别的地方看看,各处地基都在紧锣密鼓的挖着,连同新规划的油坊地基,一并安排了人开挖,所有地基都在等着砖窑那边出砖,故此,凌湙只能捡着紧要的事吩咐两句,回头还得往城南砖窑去守一守。
头脚先进了垂拱堂,找了正坐在案前写东西的殷子霁,茶没喝一碗,就说了自己之前对于榨油工事的疏漏处。
凌湙道,“之前因为只做试榨,用的是两人交错着锤击,少量的榨个几百斤还行,多到上千上万斤豆子,这样的人力太耗了,如此,我就想着怎样可以省些人力,殷先生,找人往城外伐三根巨木,搭个三角塔,中间用吊锤,到时只需一名壮汉全力摇动吊锤撞击铁饼就行,省下的人力可以用作别处。”
他边说边在桌上画出了摇力架,殷子霁看了一遍,也跟着点头,“这架子好,稳住三个角,只需一人就能干两人活,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