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酉二酉五两个到现在找不着人,原来竟这么李代桃疆的,混在了他们家的眼皮子底下了。
凌湙拍着信纸,一时笑一时冷哼,脸上神色变幻,最后都定格在了狡狯的狞笑上。
很好,太好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呼~!
凌湙一脚蹬开偏厅半掩的门,大步出了府,站在门前的台阶上,呼啸一声唤了闪狮,整个人如电射上般跳上了马,一夹马腹,嗖一声就冲了出去。
幺鸡跟后头直瞪眼,被蛇爷踹了一脚,才哎呀呀的叫,“等等我呀!哎哟,小鳅子,小杜子……”叫着人,也跟着呼哨唤了越刎,跳着直拍马腹,也跟着跑了。
一行人直往北门出,得得得的马蹄惊了归家的百姓,酉一和甲一也驻足观望,不知道凌湙带着人去哪里,跑的这般急迫,连招呼打了都没回,好在蛇爷跟后头解释了一句,“五爷跑马去了。”
凌湙俯身于马背上,整个人贴紧马身,埋头直往前跑,胸中先时的郁气和后尔的畅意,交替着借由奔驰的快马发泄消散,呼呼风声兜着头脸撞过来,凛烈呼吸声萦绕耳侧,他对着天上的冷月,追逐着上空流逝的星子,跑的胸膛热意鼓涨,跑的直如夸父追日,凌湙砰的笑出声,忽尔又咄咄的吼出口,一嗓门燎了半空回响,人声荡在空旷的四野里,引出远处觅食的狼嚎。
幺鸡领着刀营几人,眼睛直盯着前面快如闪电的凌湙,边跑边呛着嗓门叫,“主子,你慢点,他们脚力跟不上。”就是越刎的脚力都跟的勉强,梁鳅和杜猗几个已经落了一大截。
凌湙发散了一把胸中快意,绕了一大圈又往回兜,幺鸡领人认命的也跟着兜圈掉头,又眼睁睁的看着凌湙疯了般跑的只剩下个影子。
凌湙这一脚就兜回了城门楼,翻身从马上下来,几步就跳了上去,搭脚坐在丈高的燎望台上,眼睛望着京畿方向,呼呼的喘着气,忽然,就张嘴嚎出一句气势澎湃的歌子来。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无双……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少年人的嗓子,倒底不够醇厚,可气势昂扬的调子弥补了这份缺憾,晚归的百姓,愕然驻足在此的新营兵丁,以及后面紧追而来的幺鸡他们,都纷纷仰了头,目光紧紧攫住城门楼上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