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但有凉羌马骑来此,人马缰绳都不带勒的,信马由缰跑的那叫一个快活。
凌湙让郑高达他们阻敌于陇西府外,盖因了城外壕沟没来得及挖的缘故,若城楼上有工匠抢工修墙,那些凉羌马骑近了百步内,弯弓搭箭一射一个准,他好不容易招来的人,经不起这么个死法。
但季二手里的兵打没了一半的事情,也着实令他皱了眉,再有郑高达报过来的兵员损耗,纪立春这一举,直接让凌湙窝了火。
你可以争兵争地盘,但不能拿人命当儿戏。
凌湙望着城卫在齐葙的调度下,有条不紊的进了城楼堡,后勤工事也在往上面运箭矢滚石,思考了一瞬后,冲着酉一道,“去把韩崝叫来。”
韩崝的腿伤好后,便去了西边荒木林内的战奴营,整整三个月,里面时不时的抬出一具尸体出来,半夜杀声偶尔冲一次天,到最近一个月,韩崝才终于降伏了里面的刺头,算是基本整合了里面桀骜不驯的一群恶徒。
这里值得说一声的是,边城的百姓生活条件传出去后,不仅吸引到了周边的百姓,连韩崝的母亲都闻声过来了,带着小儿子齐峖一起来了边城,如今跟儿媳孙儿孙女一齐住在垂拱堂那边。
韩崝一身青布粗衫,扶着把刀立在了凌湙身后,身形经过几个月的锤炼,已变的劲瘦有力,脱了曾经身为大将嫡长子的尊贵,整个人沉稳锐利了许多。
凌湙背身望着远处滚滚而来的尘烟,半刻左右道,“此战之后你去左陇卫,收了里面的兵后,占住那里,以后那边就是你们战奴营的地盘。”
韩崝惊讶的抬头,喉咙滚了一瞬,沉声道,“这……不合朝庭法度,纪将军怕是不会同意。”
凌湙昂然抬头,声音冷淡,“无需他同意,你去就是,他有意见自会来寻我,至于朝庭法度,呵,民不举官不究,整个陇西府,及至整个凉州,我看谁敢把左陇卫的事情告上去。”
半年了,整个凉州境内豆油完全取代了松油,青砖也卖进了百姓人家,豆制品更成了餐桌上的常备菜色,边城收菽豆的广告打进了凉州每一户,秋收的喜悦让普通百姓手里有了余钱,更筹划着来年的耕种计划,边城的名声在普通百姓的眼里,已经成了向往二字,凡来过的人,无一不羡慕着城内百姓们的生活。
边城收流民的告示贴遍了凉州大小坊市,初时或许还有犹豫不敢去者,至后来蜂拥,抬高了收人门槛,也只前后两个月的事。
整个凉州的官民,都震惊着边城的高速发展,同时也欣喜着边城为他们带来的便利,出了凉州之外的油价、青砖价以及豆制品进货价,都要高于凉州境内,这让他们有种被优待的荣誉感,好大一部分人,觑着这里面的差价,趁农闲时会背上一瓮子油或油豆果子,去别处售卖,赚的辛苦钱都比平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