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湙点头,倒是赞了他一声,“你脑子正常的时候,倒挺够用的,还知道分析朝局。”
周延朝沉默了,抚了把手上胳膊上,被凌湙鞭子抽出来的血痕,突然道,“走前,叫我跟他好好说一说话吧!”
有些事情不说清楚,他怕自己永远也解不开这个心结,也永远会时不时的拿出来咀嚼一番,然后生出暴戾气,总要想着法的算计他。
凌湙没答应,这个得等齐葙醒了后,由他自己决定见不见周延朝。
他让酉一带着周延朝去客院梳洗,并拿了套干净的军训服给他,这里可没有周延朝合身的锦衣华服,而军训服都是防照着迷彩服做的宽大版,用的是耐磨的青布,上衣下裤,有扣子可调节腰上大小。
既然要往随州去,边城的部署就要安排好,凌湙将除了齐葙之外的几个头头,都喊到了偏厅里,望着众人投递来的目光道,“我欲往随州去接管那边的军务,边城这里……”
幺鸡抱着刀一下子从沮丧中回过神,立刻抢先冒头,“我不留下,我要跟你去随州,主子上哪我上哪。”
凌湙扭头就拿了搁在手边的鞭子抽向他,一把打在他的后背上,“跪阶上去,齐先生不怪你,你就当事情完了?人家只是在背后虚晃一招,你就上当拔刀,改天若有人也这样算计我,你是不是也这样误伤了我?长脑子干什么用的,脑子不行眼睛也不行?就不会用你那核桃大的脑仁分析一下?跪远点,看着你就头疼。”
幺鸡本就心里堵的慌,叫凌湙这一鞭子打的,立时就绷不住了,铁塔似的身子板,跪在偏厅廊柱边上,抱着廊柱嗷嗷哭,边哭还边用脑袋撞柱子,叫人看的又气又疼。
但好在,憋他心口上的那股子郁气是泄了出来。
凌湙继续刚才的话,望着厅里众人道,“秋扎图,点一半刀营兵马,跟我去随州。”
要按往常,就幺鸡这不听任何人话的性子,凌湙不大放心将他留下守城,然而,他此次正欠着齐葙一刀,必然会耐了性子侍奉他,齐葙再用他,必然要比以往好用。
幺鸡在廊下听到了凌湙的安排,顿时哭的更大声了,脑袋磕的柱子砰砰响,凌湙只不理他,继续安排城防人手。
袁来运担着城防治安,肯定是不能走的,凌湙只叫他点两千步兵出来,给他带走,接着是骑兵营,给齐葙留下两千,他将甲一连同剩下的全带走,又让郑高达从陇西府调了两千雇佣兵给齐葙,暂做城防兵备,酉一等亲卫三百人,留一百给蛇爷维持正常府中秩序。
之后,边城将关闭四方城门,彻底闭户,守战不出,而陇西府各道口,季二和郑高达等人,也领了命,彻底严防死守,轻易不再放任一骑进来。
当日夜里,边城之外,开始灯火通明的点兵列阵,而周延朝也见到了清醒过来的齐葙。